蕭瑾暝冷聲道,“我大隸雖好客,可也崇尚一個詞,做客隨主便,三皇子既來我大隸,便要鄉隨俗,否則那便不是客,那是匪了。”
衆人登時覺得痛快的很。
這種話,還是奕王殿下這等手握重兵之人,說起來才有力量。
偏偏然三皇子哈哈一笑,“奕王殿下何必如此小題大做,我不過是提出這等小小的要求,你們便如此緊張,難不你們大隸當真一點容人之量都沒有?與其如此,那我不如回去便是。”
衆人面微變。
這位然三皇子,是在要挾他們了!
可如今大隸看似歌舞昇平,可國庫空虛,確確實實經不起一場大仗了,到時候就算是勝,大隸也會元氣大傷。
蕭瑾暝臉一沉,才要開口,卻被四皇子蕭瑾恆攔住話頭,他笑道,“三皇子殿下還真是爲難我了,我也算博覽羣書,倒也想不到什麼是新鮮。”
“你不知道,可平寧郡主必然是知道的。”然三皇子哈哈一笑,灼灼視線直接落在雲染風上,熱烈而肆意,“郡主,可能爲本皇子獻舞?”
雲染風未嫁之,又有郡主名號,若真的給然三皇子獻舞了,便是實打實的自降份了。
蕭瑾暝猝然怒,黑眸里全是怒意,“三皇子,請自重!”
宣太后也沉下臉,才待說話,雲染風盯着然三皇子,卻是輕輕一笑,“想看我跳舞,好呀。”
衆人皆譁然!
蕭瑾暝霍然去。
雲染風沖他眨眨眼,示意無事,蕭瑾暝見如此有竹,只得按捺下自己所有的脾氣。
雲染風慢悠悠的走到大殿之中,袂帶風,神采飛揚,衝着樂師那邊做了個手勢,然後這才向然三皇子,嫣然一笑,“三皇子,你可看好了。”
“好,本皇子看着。”
雲染風一笑,姿不,擡起手來。
燈影之下,一雙手翩躚作舞,手指靈巧若蝶,玲瓏起伏,古怪卻極有韻律,讓人的視線不由自主落在的指尖,隨着的雙手變幻而。
大殿裡一時雀無聲。
乾康帝也怔怔着,也不知是今日酒喝的多了些,他竟有了幾分薄醉,擡眼向那邊,恍惚看見了方玉娘站在那裡,巧笑嫣然,不勝收。
那些過往紛紛掠過眼前,一點點一幕幕,或是在笑,或是在哭,又或者是酒後薄醉,伏在榻上似醒非睡,沖他招手,手指纖細瑩白,“你怎麼在這裡?你怎麼來了?”
聲音微啞還懶,讓人聽的只覺得全躁不安,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緒了。
“玉娘……”他忍不住喃喃低語,下意識便要站起,可許是真的有些醉了,他腳下一個趔趄,旁里卻有人及時扶住他,“殿下,當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