嬤嬤嘆了口氣，“這些年皇后可是一直都是耿耿於懷的，除了對付方玉娘，也沒對付婉嬪，否則以婉嬪那般寵，又長着一張與方玉娘如此相似的面孔，怎麼可能一直都不曾有孕？最後還不是草草收場。”
“只是婉嬪嗎？”德貴妃想起過往，脣角噙着一嘲諷笑容。
嬤嬤微怔了下，隨即反應過來，點頭道，“老奴糊塗，怎麼將那位給忘記了？說起來，婉嬪與方玉娘只有三分相似，那位才是實打實的形神似，如果不是去的早……”
“本宮也沒辦法坐到如今的位子。”德貴妃懶懶的接口，說出了嬤嬤未竟之語。
“那倒不至於的，那位再如何得寵，也是個卑賤宮人出，再如何也越不過您去的。”
德貴妃憶起往昔，笑了笑，神淡淡，“怎麼越不過，當初本宮難產三天三夜，好不容易生下六皇子，陛下甚至都沒來看一眼，就因爲那位突然小產。”
“本宮若不是靠着母家，若不是你拼命護着，怕也早就撐不下去了，說起來，那些日子，確實虧待了瑾澤。”
嬤嬤是陪着德貴妃經歷過那段艱苦時的，也同，輕嘆了口氣，“娘娘與六皇子洪福齊天，總是能化險爲夷的。”
“什麼化險爲夷，本宮只知道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上，當初即便不是皇后出手，本宮也忍不住要出手的，你想想，一個替都能攪了這宮裡上下不安寧，皇后又是那等錙銖必較之人，怎麼能容正主兒還好好的過日子？”
雲染風頗爲同意德貴妃的理論。
一直都知道德貴妃盛寵不衰，卻想不到德貴妃居然也被到過那等地步。
一個替都能攪風雲，想也知道方玉娘在乾康帝心目之中是何等地位。
怪不得皇后容不下方玉娘。
雲染風雖說一直懷疑皇后，但一直覺得皇后着實沒有必要如此大費周章，如今給德貴妃如此一考古，算是徹底明白了。
不知哪裡掠來一陣冷風，德貴妃掩脣輕咳了聲，嬤嬤忙道，“起風了，娘娘回屋暖和暖和。”
德貴妃搖搖頭，“去取了大氅過去，本宮也休息夠了，再不去，陛下該惱了。”
“您現下懷着孕，就算不去，想來也不妨事的。”
“不妨事？”
德貴妃冷笑了聲，“陛下連雲墨這等忠心耿直之人都容不下，還想要他的命，本宮不過仗着幾分姿與察言觀的本事，若這點都丟了，假以時日，莫說是幫着瑾澤與這孩子，怕是比雲墨的下場也好不了多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