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雲染塵當真識趣,自然會早早起讓開位置,即便是謙虛一下也是好的,可雲染塵盯着雲染風腕上玉髓,心裡竟滿是嫉妒。
自然知道這玉髓價值連城,甚至比德貴妃之前送給的點翠頭面還貴上幾分,之前宴席前德貴妃還着要將這玉髓給的意思,眼下卻戴到了雲染風腕上。
這不是當衆打的臉又是什麼?
再加上雲染風似笑非笑的掃一眼過來,幾乎就是在鄙夷自己,雲染塵原本三分不甘憤怒登時了八分,也因爲此,雲染塵沒有在第一時間主起讓座,這一停頓,倒是讓德貴妃有些尷尬了。
本以爲雲染塵會主讓座,可沒想到雲染塵竟沒,眼下也不好直接雲染塵起來,遲疑了下,面上浮上些微尷尬,“這……”
好在德貴妃也是經歷過不風雨的,略略尷尬片刻,便道,“既如此,那便多加一個位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,一直坐在下首默然不語的香嬪忽的笑了起來,款款站起,“娘娘,陛下,妾多一句可好?”
德貴妃笑的掃了眼過去,“有話便說就是了。”
香嬪笑道,“陛下最是疼晚輩,郡主又能言善道,不如便讓平寧郡主坐在陛下下首便是,既能說話解悶,又免得加位子挪,豈不是兩全其?”
四周驟靜。
雲染風再如何是晚輩,到底不是脈相連的直系晚輩,況且雲染風曾經是八皇子妃,雖說如今已經合離,可也曾是兒媳,坐在下首,這未免太不合規矩了些。
雲染風眸冰冷,定定了眼香嬪,拋去憤怒,更多的是詫異。
香嬪站在那裡,不比德貴妃那般明艷不可方,面上也有了些歲月的痕跡,可雙眸明亮,面上含笑,竟是說不出的溫順婉,仿佛一心爲雲染風與乾康帝考慮,不含半點私心。
雲染風微微眯眼。
猜到章皇后會跳出來,也在想德貴妃是否會有所籌謀,卻完全沒有想到香嬪會跳出來。
香嬪是四皇子蕭瑾恆的養母,平素最是謙卑和不過,今日如此行事,所爲何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