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瑾恆擡眼去,便見蕭瑾暝縱馬急奔,直接追上那輛已經快要進宮門的雲家馬車。
雲家馬車停了下來,車窗半開,那艷麗如火的子探出頭來。
此事晨將明未明,他們站在宮門,宮門口燈火正亮,明亮的影下,他形頎長,神專注而縱容,而脣角含笑,笑靨如花,遠遠去,竟如同一幅畫一般,靜好而雋永。
蕭瑾恆從來溫潤含笑的眸子裡掠過一緒,那緒既深又淺,深在骨子裡,偏又淺的如風,稍縱即逝。
他斂下眸,側頭向旁邊的然三皇子,然三皇子也正向那邊,眼睛微微眯起,英俊面上出若有所思的神,擡腳便往那邊走去。
蕭瑾恆擡手阻住他,溫和一笑,“三皇子殿下,您是貴客,那是眷宮之所,您過去,與禮不合。”
“左一句與禮不和,右一句與禮不和,你們大隸,還真是囉嗦。”然三皇子冷笑了聲,“我們然,可沒有你們這般迂腐。”
“這裡是大隸。”蕭瑾恆聲音依舊溫和,卻不容置疑。
然三皇子驀然擡眼,原本鷙冷冽的眼底全是掩不住的兇猛之,仿佛被激怒的凶,”再也不想遮掩殺意!
蕭瑾恆神平靜,仿佛本沒看見然三皇子眼底的殺意,倒是旁邊的大隸朝驚的變了臉。
然三皇子凶名在外,若真的發起怒來,即便他們這幾人加起來,恐怕都不夠然三皇子塞牙的……
四下里倒是有不侍衛,可他們現在貿然招侍衛過來,難保然三皇子不會借題發揮。
再如何說這位然三皇子也是大隸貴客,若一個弄的不好,這可是事關兩國邦的大事,四皇子殿下不開口,他們這些人自然更不敢擅自行。
衆人面面相覷,氣氛一時間凝固起來,竟無人敢說話。
然三皇子擡眼,眼神愈發森然,往前走了一步。
蕭瑾恆神淡淡。
氣氛愈發僵,直到一道清雅的音突然響起,打破劍拔弩張的氣氛,“妾妃見過三皇子殿下。”
衆人一怔,齊齊過去,便見章瑜婉不知何時走了過來,脣角含笑,溫婉大氣。
又向蕭瑾恆,輕聲道,“殿下。”
簡簡單單兩個字,卻仿佛含着許多緒,崇敬慕關切不一而足,讓人聽着,心口也不由自主跟着了起來。
蕭瑾恆溫聲道,“你怎麼來了?”
章瑜婉微笑,“妾妃近日時常聽您提及然三皇子殿下如何男子氣概,又聽說然風旖旎,遠遠見您與三皇子殿下在這裡,着實忍不住,想來看看那等鍾靈毓秀之地的皇子到底如何出衆,一時逾矩,還請殿下與三皇子殿下恕罪。”
簡簡單單幾句話,不卑不,偏又含着子特有的緩,緩緩道來,登時讓然三皇子緩了臉,定定了一眼,“你是……四皇子妃?”
話一出口,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登時緩和了不。
章瑜婉含笑了眼蕭瑾恆,蕭瑾恆待回答,“一時興起,失了規矩,還請三皇子殿下恕罪。”
然三皇子微微眯眼,又了眼章瑜婉,忽的笑了起來,“四皇子可真是好福氣,四皇子妃才是真真正正的鐘靈毓秀,聰明的很。”
來的這般湊巧,還故意恭維,將這麼大的一個台階放在他面前……他若不順着台階下來,豈不是辜負了四皇子妃的好意?
蕭瑾恆也了眼章瑜婉,“確實是極好。”
章瑜婉萬萬沒有想到蕭瑾恆會如此說,錯愕之餘,秀面上浮上幾分紅暈,隨即重重咳了聲,將那點緒了下去,落落大方道,“三皇子殿下客氣了,妾妃着實當不起這句稱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