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對然三皇子覲見一事持觀態度,雖說也要防範於未然,但這畢竟是軍國大事,不在其位不謀其政,也不想手太多。
畢竟不說蕭瑾暝,便是乾康帝與大隸朝臣,也都不是吃素的。
可是這位的眼神,就覺得自己註定跟這然三皇子犯沖了。
“那是然三皇子。”旁邊有人溫和道,“他昨日深夜京,突發奇想想要坐船,四皇子便讓人安排了畫舫繞護城河一圈。”
一聽來人聲音,雲染風立刻顧不上那位然三皇子了,驚喜回頭,“斐然,你出關了?”
雖說蕭瑾暝之前說斐然正在閉關,到底有些不放心,還特地去欽天監走了一遭,欽天監里的人也說斐然正在閉關不見客,還準備待會再去欽天監走一遭,沒想到在此遇見了斐然。
上上下下打量了眼斐然,道,“你似乎瘦了些。”
何止瘦了些,斐然仿佛瘦了一圈,原本溫存的氣質都仿佛帶着幾分嶙峋之意,只是琉璃似的眸子依舊乾淨明澈,讓人心裡還含了些許安。
斐然笑道,“閉關便是修行,勞心勞力,瘦一些也在理之中。”
雲染風深深了眼斐然,卻沒有多問。
每個人都有自己屬於自己的祕,又不是百曉生,什麼都得知道。
說話間的功夫,那艘畫舫順流而下,已經到了橋下,站在船頭的然三皇子仰面看過來,面孔上全是驕傲難馴的野神采,他直直盯着雲染風,眼神更是侵略意味十足,仿佛雲染風已然了他的獵。
斐然微一皺眉,下意識擋在雲染風面前。
雲染風沒有作。
然三皇子看着橋上的男,嗤笑了聲,脣角嘲諷意味十足,擡起手,朝他們比了個手勢。
拳頭握起,大拇指朝下,十足十的鄙視。
饒是斐然天生的好脾氣,此時也有些惱了,他微微眯眼,忍不住道,“這人怎麼如此不通禮數?”
雲染風冷冷一笑,自袖子裡取出十字弩,擡起,駑箭直指然三皇子。
斐然吃了一驚,“染風!”
這畢竟是然三皇子,事涉兩國邦,萬一然三皇子真的出了什麼事,可不是什么小事!
船上的然三皇子也看見了雲染風的作,微微眯眼,眼底閃過一興味的芒,一擡手,竟下令船夫停住船。
船夫訓練有素,雖然倉促,但作極穩,立刻將船停了下來。
然三皇子就站在船頭,仰面着雲染風,眼底全是挑釁的芒,“本皇子便在這裡,有本事你!”
他居然說了一口流利的大隸語。
斐然心裡發緊,“染風,不可!”
雲染風神漠然,擡起手來,弩箭微偏,竟真的挪了開來,沒有對準然三皇子。
斐然看的分明,眉頭微蹙,他雖因爲雲染風轉偏了方向而微鬆了口氣,可心裡也生出一不甘,仿佛是自己幫着然三皇子欺負雲染風一般。
他囊在袖子裡的拳頭微微握起,原本溫和的眸子裡也染上幾分冷意,便要上前與然三皇子分說。
可他腳步剛剛擡起,雲染風扣住弩箭的手一松,弩箭急而出,砰的聲中了畫舫上豎着的旗杆!
旗杆本就不,在強有力的弩箭撞擊下,咔嚓一聲斷裂開來,旗杆上然戰旗也跟着往下落,重力之下竟直接飄護城河裡。
鮮紅的戰旗在河水裡起伏不定,一個浪頭過來,竟是要將那戰旗徹底打下去!
然以武治天下,馬背上的民族,對旗幟更是看重,戰旗落河,幾乎就是在狠狠打他們的臉。
岸上有大隸百姓了起來,“的好!”
然三皇子來大隸如此招搖,還大搖大擺的懸掛他們然戰旗,早有人看不順眼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