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染風是真的有些詫異了。
對蕭瑾暝的人品還是有幾分信任的，否則也不會與他合作，他如今居然承認自己從蕭瑾恆那裡得了什麼允諾。
忍不住過去。
蕭瑾暝了眼蕭瑾恆的背影，道，“四皇兄子溫和，於農學一道極有研究，他過些時日便要封地，他那封地氣候與北疆極爲相似，他答允我封地之後多加研究，只要能培育出能適應氣候的種子，便會上奏朝堂，推廣至北疆乃至大隸，只要民有所食，天下何愁不太平。”
雲染風怔了怔。
衆人皆知北疆乃不之地，土地荒瘠，雨水又，連帶着作也，偏偏北疆之地占地頗廣，若能將那大片土地利用起來，於北疆於大隸，確確實實是好事。
定定向面前神冷靜毅然的男子，只覺得他黑眸明亮，周似乎籠着，幾乎讓人轉不開眼。
爲國者，俠之大者。
蕭瑾暝倒也真當的起他這個奕王的稱呼。
雲染風目閃了閃，矜持而克制的收回自己的視線，正道，“倒看不出來四皇子還有這等接地氣的喜好。”
這句話倒是勾起了蕭瑾暝的回憶，他道，“當初在冷宮，時常食不果腹，香嬪娘娘自外面尋來蘿蔔紅薯的種子，開闢了一小塊地方種了，倒是幫冷宮裡的人熬過幾次斷糧，當時四皇兄便跟着香嬪娘娘一道，不言不語，卻極爲細心。”
其實仔細想起來，那段困囿於冷宮之中的日子，雖然艱難困苦，可也不是完全沒有溫暖歡愉，至他們當時只需要煩惱飢困苦，卻不需要面對太過複雜的人心。
雲染風詫異，“不是說四皇子不記得香嬪娘娘了嗎？”
蕭瑾暝深深看了一眼，神複雜。
雲染風倏地瞭然。
有時候'忘記'，才能更好的活下去，事過去這麼多年，再追究四皇子當年到底是真忘記還是假忘記，其實已經沒有任何用了。
忍不住道，“那位香嬪娘娘倒也是個人。”
能做困境中想着種紅薯蘿蔔，這等氣魄就不是尋常妃嬪能比擬的，至當初同樣冷宮之中的劉妃娘娘，肯定是做不出來的。
蕭瑾暝也有些慨，“據說香嬪娘娘出寒門，也曾吃過不苦頭，所以即便是在困境之中，也是不服輸的。”
“那當年……”
“無人知道，的死因說是暴斃，但什麼緣故，無人知曉。”
“劉妃娘娘也不知道？”
當年香嬪出事時，蕭瑾恆與蕭瑾暝年紀尚小，他們不知道詳細形也在理之中，可當初劉妃娘娘就跟香嬪一道住着，沒道理也不知道其中蹊蹺的。
蕭瑾暝搖頭，“我以前問過，但我母妃只說不知道，而且此事畢竟事關香嬪娘娘私，我也不過打聽過多。”
雲染風嘆一口氣。
一個人好好的在冷宮暴斃，想也知道確實有蹊蹺，只是如果不是至親之人，何人會費盡心思的往深里探究？
這個念頭剛剛冒出，心裡一，總覺得自己像是及到了什麼東西，可再仔細探去，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所以然來。
索道，“那四皇子當真極通農桑之事？”
士農工商，農業向來極爲重要，如果四皇子真的擅長這些，怕是早就被乾康帝重用了，又怎麼到如今才剛剛崛起？
“四皇兄一直對農桑之事頗爲專注，當初蕭瑾澤親自修訂《齊民要藝》，博得朝野上下一致讚譽，其實那書是四皇兄親自編纂修訂而。”
雲染風張了張。
是真的服了蕭瑾澤，連這樣的功勞都敢搶，也着實佩服蕭瑾恆，這等好機會都讓了出去，他待蕭瑾澤當真是極好的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