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染風一愣,順着蕭瑾暝的視線過去,便看見雲墨站在那裡。
他站在明亮界,臉晦暗難測,整個人仿佛在一瞬間蒼老了好幾歲,但即便如此,他脊背直,依舊一副百戰老將的模樣。
雲染風心裡微緊。
柳氏惡貫滿盈,即便這次沒有死,以做的那些事,雲染風也會讓好好'活'着,只是雲墨從來都是最重重義的人,即便知道柳氏罪該萬死,可真的聽到了柳氏的死訊,雲墨一時間怕是也承不住。
低道,“爹……”
只是話還未說完,雲墨便擡起手,“不妨事,我若這點事都經不起,我便不是雲墨了。”
雲染風微怔了怔,隨即一笑,“也是。”
“奕王殿下。”雲墨又向蕭瑾暝,“可否與老夫仔細說說,柳氏最後,到底是什麼狀。”
蕭瑾暝微一點頭,“當時……”
雲墨擡手打斷蕭瑾暝的話,“去書房吧。”
蕭瑾暝與雲染風都楞了下。
因爲蕭瑾暝與雲染風的事,雲墨自始至終都對蕭瑾暝沒什麼好臉,想不到雲墨今日居然主與蕭瑾暝說話,還有與他長談的念頭。
雲染風下意識道,“那我去幫你們泡茶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雲墨搖頭,“風兒,你去看看佩兒,死裡逃生,我們雲家必不能虧待了。”
雲染風是真的詫異了。
雲墨這意思,是打算與蕭瑾暝單獨聊一聊了,還不得打起來?
“好。”蕭瑾暝卻立刻應了聲,了一眼,微不可見的點頭,示意放心。
雲染風神複雜的了眼蕭瑾暝,一時間簡直不知是該囑咐蕭瑾暝不要與雲墨爭執,還是該囑咐蕭瑾暝被雲墨揍時,不要一昧躲閃了。
倒不擔心蕭瑾暝會衝揍人,但擔心雲墨揍人不反傷……
但眼前兩個男人顯然都不能理會的良苦用心,一前一後往書房走去。
雲染風目送他們的背影,哭笑不得,卻也不好真的追上去,只得叮囑着管事警醒着些,一旦風吹草立刻來報。
至還能趕過去拉架……
管事急忙領命去了。
雲染風做不出在外面乾等的傻事,也確實惦記着佩兒那邊,滿懷憂慮的了眼書房,便匆匆向佩兒屋子走去。
好在如蕭瑾暝說的一樣,佩兒傷勢看似嚴重,其實有驚無險,大夫也道,“佩兒姑娘其實傷勢也不輕,但應該是服了什麼固本培元的好藥,所以才能穩住心脈。”
不用想,必然是蕭瑾暝給佩兒服下的。
蕭瑾暝最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,開始默不作聲的照顧起的後,像是雲墨,又像是斐然,如今更是佩兒,其實再往前想一想,他當初幫着秦九紅袖營,雖然雲染風不樂於往自己臉上金,但也知道必然與有幾分緣故。
真當他討好了邊人,便能對他另眼相看了?
雲染風咕噥了下,完全沒在意自己脣角微不可見的揚起。
“小姐。”
佩兒的聲音讓雲染風回過神,立刻走上前去,“我在這裡。”
佩兒掙扎着要起,卻被雲染風按住,道,“躺着說便好。”
佩兒知道雲染風的脾氣,也確實沒什麼力氣了,急道,“小姐,您不是讓我們去老宅子找帕子嗎,我們……”
到底是傷重,說了一句便了起來。
雲染風立刻取出銀針替針灸寧神,囑咐道,“凝神,慢慢說,時間多的是,不急。”
有了囑咐,佩兒也定了定神,又被人餵了幾口參茶,終於是將思緒給理順了。
“我們一路都沒敢耽擱,很快便到了柳家老宅,柳家老宅早就荒廢了,我與柳氏進藏帕子的地方去找,他們便守在外面,還沒找到,便聽見外面有打鬥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