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章相夫人當時真是在作僞,追究起來,章家便實打實的欺君了。
怪不得雲墨說章家不會掀出此事來。
雲染風向雲墨,低道,“您可有證據?”
這件事到目前爲止都是雲墨與雲染風的猜測而已,若雲墨手上有證據,便能坐實了章家的欺君之罪。
雲墨神一冷,“沒有。”
他也是今日知道章家當年生下的竟是雙胞胎,他雖不大通醫,可當年爲着方玉娘有孕,他心裡擔憂,老老實實的翻過幾本關於婦人生產的醫書,多也算有幾分涉獵。
甚至有一陣還因爲方玉娘孕肚比尋常子更大一些,他還滿心期待方玉娘腹中可是雙胎,後來還是太醫與他說起雙胎風險,他才知道雙胎多半會早產這件事。
雲墨雖然耿直忠勇,可也不傻,再聯想起當初方玉娘的種種言行,也察覺出裡面有幾分蹊蹺,可方玉娘確實沒有直接對他說過此事,他即便懷疑,也本沒有什麼證據。
再一想到方玉娘當時可能懷六甲,還要爲此事煩心,雲墨疑之餘,更是心疼與懊惱。
他喃喃的道,“你娘當初真的沒有多說一句,若真有此事,爲何不告訴我?”
雲染風沒說話。
雖沒見過方玉娘,可從旁人的描述里看來,着實是個溫聰慧的子,外內剛,行事也頗有章程,如果真的是故意瞞此事,也必然是有的考量。
只是看着雲墨模樣,還是勸道,“說不得只是我們多想了,也或許我娘當初也留下什麼東西,只是我們沒有察覺而已。”
畢竟當初方玉娘產後崩而亡,雲墨趕回家時,只來得及見最後一面,當時方玉娘已經奄奄一息,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,想要代什麼,怕是也沒力氣了。
以方玉娘的縝,說不得真的會留下什麼東西。
雲墨肅然道,“我也覺得如此,我已經命人去尋當年伺候你娘生產的穩婆以及當初伺候的婢,總歸是要查個水落石出的。”
雲染風目微,了眼神凝重的雲墨,若有所悟。
雲墨之前爲着雲染塵的事傷了心,雲染風本來還擔心他短時間內無法恢復,還想着要不要帶着他出去散散心,卻不想章家之事牽涉到方玉娘的陳年舊事,差錯的竟讓雲墨重新振作了起來。
不管能查出什麼,能讓雲墨振作起來,雲染風便十分欣喜了。
一笑,“好,我們父齊心,必然能尋出當初真相。”
雲墨笑了起來,“好!我們一起去查。”
夜已深,四下寂靜無聲,雲墨笑聲遠遠的傳出去,竟有些微飄進了雲家西北角的客院裡。
客院裡,雲染塵正對着守門的侍衛發火,“這是什麼牀鋪,又又沉,還有這被子,怎麼這麼沉,還有這些桌椅板凳,都是什麼東西,還不快給我換了去!我是鐵板釘釘的六皇子妃,是陛下親賜的婚,你們怎麼敢如此怠慢我!”
自小便養尊優,雖在雲染風手上吃過幾次大虧,可那時是雲家二小姐,敵不過雲染風,如今已得了陛下賜婚,一月之後便要嫁六皇子府,他們怎麼還能如此待!
不要命了是不是!
侍衛早早就得了雲染風的令,只當聽不見雲染塵的話,雲染塵說到底也只是不懂武的千金貴,喊了一陣無人搭理,又口乾舌燥,偏連一個伺候的婢都沒有。
尖,“我要喝茶,人在哪裡,都死了不!”
院子寂靜無聲,仿若雲染塵只是空氣而已。
雲染塵怒到極點,用力去推院門,奈何力氣着實不大,院門紋不,腳下一個趔趄,反倒是將自己摔了一跤。
重重跌坐在地,臉上面巾輕輕飄落在地,慌忙撿起戴好,卻不小心上自己凹凸不平的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