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墨咳了聲,“風兒說的極有道理,陸氏,你便好好盡孝,別讓岳母憂心了。”
陸氏都快氣哭了,“將軍,你怎麼能……”
這偏心未免偏的太過了些吧!
雲染塵生怕陸氏又惹出什麼事來,急忙拉住陸氏,“娘,爹說的也有道理,我與你一同去外祖母牀前盡孝,外祖母必然很快就能好的。”
雲老夫人重重咳嗽了一聲,冷冷瞥了眼雲染風,沉着聲音道,“我也乏了,靜雯,你隨我去祠堂拜佛,佛祖有靈,自然會保佑你娘的。”
老夫人都發了話,陸氏只得起扶出去,雲染塵抿了抿脣,匆匆吃了幾口,朝雲墨行了一禮,也急匆匆的追過去了。
剛才還算熱鬧的家宴立刻只剩下雲墨與雲染風了,父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,雲染風立刻討好的送上一杯酒,“爹,喝杯酒消消氣,這可是兒親自倒的,肯定香。”
雲墨接過那杯酒,沒好氣的瞪,“你這鬼靈,又給老子我惹事!”
話是如此,語氣寵溺,分明是沒怎麼生氣。
雲染風笑嘻嘻的道,“爹,這事真不怪我,我本來都準備把管家之權出來了,可大夫人那麼咄咄人,我要是了,豈不是太沒面子了?爹你是最英明神武的,這才幫着我,不是麼?”
雲墨瞪一眼,又道,“剛才宮裡來了旨意,我要出趟遠門,你自己當心些,有什麼事,等我回來再說,管家之權,你先留着,行事也方便。”
他自然看得出來家裡其他人跟雲染風不對付,即便雲染風如今行事也頗有章法,他也忍不住擔心。
本以爲將接回家中,就能好好的護周全,沒想到家裡也不太平。
一想到這個,雲墨便愈發覺得對不住自己這心肝,恨不能將陸氏再塞回慎戒庵,好保家裡的清靜。
雲染風不是不知道雲墨的擔心,但更關心雲墨出門的事,“怎麼好端端的又要出門?北戎那邊出事了?”
難道是蕭瑾澤使的壞?
“不是北戎,是東南沿海一帶匪患猖獗,本來也沒我什麼事,只是如今練兵也練一陣子了,總得讓他們見見世面,刀上不淬,也算不得什麼悍兵,所以我主將這樁事攬下來了,磨了幾日,陛下終於同意了。”
也正因爲此,他想着家中無人照應,這才把陸氏接回來的,如今看來,他似乎是做錯了。
雲染風微微皺眉。
聽起來似乎與蕭瑾澤無關。
可雲墨這個時候出京,時間未免太過湊巧了,雲染風不得不多想。
雲墨如今樹大招風,不得不防。
雲染風沉着臉不說話,雲墨見臉不好,自覺犯了錯,放下大將軍的段哄道,“寶兒,東南匪患猖獗,以致民不聊生,爹一定速戰速決,早些……”
雲染風無奈。
自家老爹滿腔忠勇一心爲國,讓他眼睜睜的看着百姓苦,簡直就是要他的命,東南那邊也不遠,他自然想去剿匪的。
或許真的是想多了。
罷了,留在這詭譎複雜的京里憋屈,還不如出去,至天高海闊心舒暢。
沉着臉打斷他的話,“遲點回來也無事,只是你得給我好好的回來,一汗,我就去我娘墳前哭,讓半夜找你算賬!”
雲墨樂呵呵的道,“好!我就知道我家寶兒最懂事不過!”
雲染風白了他一眼,“什麼時候出發?”
“今夜三更就走,兵貴神速。”
雲染風微微皺眉,立刻放下碗筷,“我去給你準備點東西,你等我一下。”
“哎,不用,軍里什麼都有……”
雲染風瞪他。
雲墨悻悻閉了,目送雲染風的背影,眼底卻止不住的笑意,朝邊親衛直搖頭,“這孩子,還替老子心,我上戰場的時候,還沒出生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