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瑾暝好一會沒說話,雲染風神愈發古怪,擡眼他,“蕭瑾暝?”
蕭瑾暝回過神,問道,“你怎麼這般肯定,這人是故意栽贓四哥的?”
便是他剛才,也真的以爲雲染風氣急攻心,當真要了那人的命,但他卻沒有阻止。
因爲他知道雲染風從來都是個有主意的,那般做,自然是有緣由,果然中年奴僕一暈死過去,便着人尋了王五,再由一江湖混混習氣的王五出面救下此人。
再到王五詐死,埋下這瞎子王六的伏筆,一環套着一環,勢必要讓這人老老實實的將他們帶到他真正的主子面前。
不過須臾之間,便能想出這樣的主意,便是他早就知道智計百出,反應迅速,也是有些驚着了。
雲染風擡眼,對他嫣然一笑,“難不你懷疑蕭瑾恆?”
蕭瑾暝沉默一瞬。
雲染風笑了笑,笑容有些無奈。
便知道,蕭瑾暝一直都不曾懷疑過蕭瑾恆,至在此事上沒有懷疑過他,他來這裡,只不過是因爲懷疑,所以他才與一道過來驗證。
雖然不想承認,不得不說,在某種程度上來說,蕭瑾暝待,近乎是寵溺的縱容了。
活了兩輩子,這般寵溺縱容的,也只有雲墨一人而已,而雲墨這般待,說到底也只是因爲現下是他的兒,脈相連。
蕭瑾暝居然也這般縱容……
若他與原主心意相通,倒也說的過去,偏偏他與原主積怨日久,新婚房那日的厭惡與噁心,昭然若揭。
從這方面來說,他如今這般待,純粹是爲了這個人而已。
這個念頭生起剎那,雲染風心口一陣激盪,像是被什麼東西輕輕撥了心弦,盪起溫卻極有後勁的漣漪。
斂下眸,順道下那過於複雜的緒,輕輕一笑,“我收回我之前的論斷,蕭瑾恆忍聰慧,他沒有這麼蠢,居然在這個時刻挑起這種事,這對他可沒有任何好。”
如果以對蕭瑾恆的了解,此人若真行事,怕是會更加潤細無聲,也不會讓人這般容易察覺。
雲染風聲音一頓,向蕭瑾暝,“但這幕後之人分明是想讓我們懷疑蕭瑾恆,看來,這位四皇子殿下樹的敵,比我們想象中的多的多。”
蕭瑾暝一眼,突然道,“你可好奇?”
“好奇什麼?”
“到底是誰在針對四皇兄。”蕭瑾暝慢慢的道。
雲染風眸一閃。
確實是有些好奇。
雖說已經設計的圈套,只等着那人上套,可要想讓那人不生疑,一切步驟都要極爲小心,這也便註定此事必然是要慢工出細活,耗費的時間眼可見的漫長。
如果蕭瑾恆能夠說出確切的人,例如蕭瑾澤之流,他們理起此事來才會事半功倍。
道,“你覺得他會有線索?”
“或許。”
雲染風心口一,定定向蕭瑾暝,“你莫非是想……”
一炷香時間後,蕭瑾暝與雲染風已經在庫房之中,站在了蕭瑾恆面前。
蕭瑾暝神冷靜,開門見山,“那人故意讓我們懷疑你,便是要將我們的注意力轉移到你的上,四皇兄,你可有線索?”
葉慎剛替蕭瑾恆施針拔除寒疾,此針極爲霸道,再加上他之前替雲染風的傷,臉極爲蒼白憔悴,可氣度依舊溫雅。
他向蕭瑾暝與雲染風,微一搖頭,“我自認行事問心無愧,可人生在世,難免會得罪人,我確實不知道何人會如此害我。”
“蕭瑾澤。”雲染風冷靜接口,視線凝在蕭瑾恆上,試圖從他的作里看出幾分蛛馬跡。
蕭瑾恆微微一愣,眼眸微垂,隨即笑了笑,“六皇弟與我素來好,我與他之間,雖然不是那等親無間,可與其他皇子相比,確實親厚許多,他沒有害我的理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