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念頭湧上心頭,蕭瑾恆的心口不可抑制的一緊,像是被一隻大手緊緊攥住,疼的他整個人有些發木,直到旁邊有人緊張扶住他,“殿下!”
蕭瑾恆激靈一下回過神,才意識到自己竟失了態,“怎麼樣?”
葉慎便要上去查看,只是還未靠近,一直跪着幫章瑜婉理傷勢的雲染風站起,了把額上的冷汗,冷靜低道,“章小姐傷的不輕,距離心口要害只有一寸之距,失過多,能不能活下去,還要看自己的造化。”
一邊說着一邊讓開兩步,出前因爲失過多而臉蒼白的章瑜婉,蕭瑾恆推開葉慎,有些艱難的緩步走過去,着蒼白的子,低聲道,“可能挪?這裡畢竟是庫房,並不適合人養病。”
雲染風想了想,道,“最好不要輕易挪,傷了肺腑,一不留神容易有內傷,最起碼熬過今夜,只是這裡確實不適合養傷,溫度也低,被子牀鋪暖爐這些東西,殿下怕是要勞心了。”
蕭瑾恆微一點頭,“給我。”
他下意識便要招呼老管事,一回頭,便發現老管事的就在不遠,不僅老管事,他府里的人或死或亡,竟剩不下三兩人了,剩下的三兩人,也都傷的不輕,滿臉都是死裡逃生的惶恐,莫說是做事,即便站在那裡都在發抖。
一時間,他竟無人可用。
堂堂皇子,竟然落到如此地步,即便是外人看着,也覺得過於淒涼了些。
葉慎有些不忍,忙道,“需要什麼,我上去便是……”
“追風暗影。”蕭瑾暝自口掠了下來,聽見這話,立刻道,“聽四皇子吩咐。”
蕭瑾恆清俊面上出一苦笑,“勞煩兩位了。”
追風暗影立刻退後一步以示自己不敢接,他們本就是蕭瑾暝的左膀右臂,兩人又朝蕭瑾恆施了一禮,便各自領着人去搬東西。
蕭瑾恆又朝蕭瑾暝拱手,“八弟,多謝了,”
“四哥何必客氣?”蕭瑾暝一邊說着,一邊快步走到雲染風邊,確認沒有傷,一直緊繃的面孔微微一松,卻還是忍不住道,“傷着了沒有?”
雲染風微微搖頭,又向蕭瑾恆,朝他行了一禮,“四皇子殿下救命之恩,我銘五內。”
剛才那人出手極爲狠辣,完全不留毫面,如果不是蕭瑾恆及時幫擋了一下,眼下即便不死也重傷。
其實若只是蕭瑾恆幫擋一下,或許還不能打消疑,可分明見着那人對蕭瑾恆也毫不留面,出手甚至還更狠辣上幾分,如果不是章瑜婉及時出現,躺在這裡的,必然是蕭瑾恆。
以蕭瑾恆如今的狀況,若傷及要害,只有死路一條。
如果蕭瑾恆做戲真的做到此種地步,就算是騙了,也只能自認倒黴。
蕭瑾恆苦笑了聲,“郡主何必如此說,你在我府上,我連累,我無論如何自然是要護你周全,況且那人本就是想殺我,我護你,也是在自保。”
雲染風目微。
剛才就在現場,那人確確實實是想殺了蕭瑾恆。
向蕭瑾暝,“生擒?”
這人可是唯一的線索。
蕭瑾暝臉微沉,“卸了四肢,也廢了他的功夫,但此人分明是訓練有素的死士,應該早就服了毒藥,雖然及時塞了解毒丸,但見效不快,如今也只剩下一口氣而已。”
業有專攻,雲染風立刻道,“我上前看看。”又想起昏迷不醒的章瑜婉,向葉慎,“這裡你照應着?”
葉慎責無旁貸,“我在這裡,您放心。”
雲染風知道葉慎心謹慎,醫紮實,有他在這裡照料章瑜婉的傷勢,也放心。
蕭瑾暝與雲染風都往上走,蕭瑾恆卻沒有跟上來,蕭瑾暝回頭,“四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