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染風一怔,擡眼去,才發現不遠的花園地面竟凹陷下一塊,竟是一台階,台階直通地下,自的角度過去,便見地下着,似乎是一屋舍。
之前老管事說他與他兒子守着庫房,還納悶不過兩個人而已,若這四皇子府真的跟篩子似的,如何能看得住?
現下是明白了。
這庫房就藏在地下,易守難攻,再配備上靠譜的機關,除非大張旗鼓的尋找,要想悄無聲息的到這所在,確實也不大容易。
老管事是知道雲染風的份的,不免怨懟的掃了一眼,才恭恭敬敬的道,“殿下,王忠已經在裡面生了暖爐,殿下快些進去,可別再着了。”
蕭瑾恆微一點頭,低咳了聲,“那便進去吧。”
老管事在前領路。
葉慎扶着蕭瑾恆緊隨其後,雲染風則落在最後,不神的掃了眼後十來個奴僕,突然有些能夠理解蕭瑾暝爲何擔憂了。
要是這裡面真的有包藏禍心之人,一旦進了這跟室似的庫房,那還真的不知道誰能笑到最後了。
畢竟葉慎是個文弱大夫,蕭瑾恆連走路都挪不了,老管事也實在不像那等深藏不的高人,現下只能希冀着蕭瑾恆藏了後手。
還是不認爲堂堂皇子會落到如此落魄的地步。
忍不住了眼前面的蕭瑾恆,眉頭微不可見的攏起,然後也跟着進了庫房。
庫房占地不小,放眼去也分了好幾個隔間,但因爲是在地下,四面無窗,空氣並不如何流通,約還帶着幾分泥土的腥氣。
雲染風掃眼過去,發現每間隔間裡都放了五六個高高的架子,上面擺放着諸如皮藥珍寶首飾各種事,分門別類,布置的倒也清爽,只是雲染風掃一眼過去,雖說不乏珍品,可也算不上驚艷於世人的。
便是雲家庫房裡,也能拿出幾樣與這裡不相上下的東西。
若這裡真的是四皇子府最爲要緊的庫房,那這位四皇子殿下的日子,過的着實不是那等富貴。
不由了眼蕭瑾恆,才發現蕭瑾恆的臉也不大好看,即便坐在庫房裡唯一的榻上,榻旁邊又圍着幾個暖爐,可他還是一副仿佛在冰窟的模樣,幾乎讓人懷疑他要凍死在這裡了。
葉慎有些焦急,“這庫房着實太冷了些,快去再拿些暖爐過來。”
老管事遲疑了下,“可這裡存了不皮貨,若溫度過高,那些皮貨怕是撐不住。”
“皮貨要緊還是殿下要緊?”葉慎着急,“這萬一傷及貴,可如何是好?”
“不妨事。”蕭瑾恆微微一笑,他雖然凍的不輕,居然還是溫和模樣,“這裡可是我全部家當,若是有所損傷,我如何娶妻納禮?不過一會功夫而已,待會上去便是了。”
他裡說着市儈的話,可語氣平和,面上神卻依舊溫和,配上他過於蒼白的臉,倒仿佛高山嶺雪,清冷出衆,倒也不落俗套。
雲染風忍不住多看了眼過去。
四皇子蕭瑾恆平素行事低調,也不多話,藏在皇子之中不顯山不水,往日也不曾多在意這位四皇子殿下,如今看來,這位殿下着實是個妙人。
蕭瑾恆也恰好過來,對一笑,“醫……”
話音未落,不遠的隔間裡嘩啦一響。
他們同時擡眼去,便見着一個年輕奴僕失手打翻了一個木盒,木盒裡裝着的珍珠撒了一地,年輕奴僕急忙彎腰去撿。
旁邊比他稍微年長些的奴僕呵斥道,“還不快撿起來,這可是上好的南海珍珠,看着小,可最圓潤不過的,顆顆價值連城!”
年輕奴僕駭然變,慌忙彎腰。
其餘奴僕或起或轉頭,神各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