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染風左右了,自桌腳尋到一方斗笠,往頭上一遮,再取了帕子充當面巾覆在臉上,遮住眉眼,再加上今日難得穿着一淺,乍看之下,倒還真有幾分醫的風範。
朝蕭瑾恆行了一禮,“殿下,請。”
蕭瑾恆定定了一眼,又了眼旁邊皺着眉頭的蕭瑾暝,眼底似閃過一笑意,低咳了聲,道,“葉太醫,勞煩你扶我一把。”
葉慎人微言輕,胳膊哪裡扭的過大,只得起扶住蕭瑾恆往外走。
雲染風便要跟上去,卻被蕭瑾暝一把拉住,他低了聲音問,“你做什麼?”
蕭瑾恆與葉慎已經出了門,卻沒有停下來催促雲染風,顯然是打算留給他們單獨說話的時間。
雲染風掃一眼過去,才向蕭瑾暝,微微一笑,“你忙你的,我忙我的。”
蕭瑾暝單刀直,是想藉機觀察一下蕭瑾恆的態度,既然如此,自然是不能離開蕭瑾恆,況且這次能夠進四皇子府這般看重的庫房,說不得能查到更多的線索。
蕭瑾暝從來都知道是個有主意的,可依舊忍不住憂慮,被這麼幹脆利落的一噎,臉鐵青,“你……”
話未說完,便見面前子對他輕輕一笑,眼波流轉,雖隔着面巾,卻耀眼非常,晃的人眼一花,所有脾氣瞬間沒了,他只得無奈的道,“你自己小心。”
雲染風眨眨眼。
剛才只是覺得蕭瑾暝的臉着實有些不大好看,笑一笑,試圖安一下這位的緒,只是沒想到自己還未來得及說話,蕭瑾暝便沒了脾氣。
雲染風生平第一次發現居然自己居然有當褒姒的潛力……
噗嗤一笑,擺擺手,徑直追上蕭瑾恆與葉慎。
蕭瑾暝退後半步,目送的背影,很快將所有複雜緒都在冷靜面孔之下,斷聲道,“給我搜。”
原本還平靜的四皇子像是被投了一顆小石子,波瀾微起,旋即又沒平靜的湖面之下,暗湧。
雲染風隨着蕭瑾恆走走停停,一直到了東南角的花園裡,花園裡已經守着十來個人,都是府里奴僕侍衛打扮,放眼去,竟無一個婢。
那十來人都神態恭謹,乍看之下仿佛都是最尋常不過的奴僕,誰也不知道那張面孔之下藏着禍心。
雲染風眼底閃過一詫異。
都說這位四皇子平素低調的很,卻不想他府里竟連一個婢都沒有,這未免太誇張了些吧。
念頭還未轉完,聽見蕭瑾恆輕咳了聲,聲音溫和,“郡主,當心台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