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瑾暝皺眉道,“怎麼回事?好端端的,怎麼又犯了?”
雲染風微怔,飛快的了眼蕭瑾暝。
蕭瑾暝言簡意賅,“四哥當年落水便染上寒疾,經過調理,已經許久未犯了。”
雲染風挑眸。
這麼湊巧?
葉慎左右了,低聲道,“這些時日天氣不大好,據說幾日前四皇子前去探六皇子,也不知怎的,失足落池中,這才引發了寒症,只是四皇子一直不肯說,一直拖到現在,還是後日便要去章家行納定之禮,實在拖不下去,才遣人去了太醫院。連陛下都不曾驚的。”
蕭瑾暝與雲染風對視一眼。
四皇子因爲瘟疫之事置得宜,頗顯出幾分才幹,連帶着他的聲也水漲船高,他這次犯了寒疾,連蕭瑾暝都沒有聽出半點風聲,足見他藏的極爲嚴實。
藏的這般嚴實,看來是與蕭瑾澤不了干係了。
蕭瑾暝問,“四皇兄現下在何?”
葉慎低道,“四皇子在書房,他這次寒疾不輕,傷了筋脈,無法挪,所以讓微臣請殿下與郡主進書房相見了。”
“爲何是你來請?”雲染風詫異。
葉慎道,“四皇子府上家丁奴僕不過十人之數,如今正忙着採買準備各種迎親的事,着實分乏,我左右無事,便出來迎一迎。”
雲染風是真的詫異了。
不算奕王府與五皇子府,便是雲家,也有四五十人,這還不算爹養在莊子裡的那些老兵。
堂堂皇子,當真如此寒酸?
不由環視四周,才發現這四皇子府雖然也是按照皇子規制建的,可約莫是因爲僕從過,雖然也是竭盡全力的打理了,可難免有所疏,放眼去,便能看出幾分殘破與簡陋。
不由向蕭瑾暝,便見蕭瑾暝神鎮定,心中一,“你早就知道?”
蕭瑾暝了眼走在前面的葉慎,微一點頭,低了聲音道,“四皇兄與蕭瑾澤好,蕭瑾澤子跋扈霸道,四皇兄自然要韜養晦,避其鋒芒。”
雲染風皺了皺眉。
堂堂皇子做到這個份上,還真是讓人吃驚的很,只是觀看四皇子蕭瑾恆的氣度,着實不像是那等願意久居於人下之人。
蕭瑾暝突然問走在前面的葉慎,“四皇兄這幾日都不曾出書房?”
葉慎忙道,“是的,前幾日我不知道,但自打前日起,我便在此幫着四殿下診治,您也知道四皇子府能使喚的人也不多,我還要替他施針,更離不開人的,索便留在此,也不曾進宮。”
說到最後一句,他飛快了眼雲染風,眼神中含着幾分忐忑意味,還有幾分的希冀。
雲染風只做看不見。
說話間的功夫,書齋便在眼前。
葉慎當先進。
蕭瑾暝與雲染風換了一記視線,兩人跟在葉慎後快步進書房。
進書房,進眼帘的便是三四排頂天立地的書架,書架占據了書房大部分的位置,書架擺滿書籍,而且書籍都不是全新的,顯然時常翻閱。
雲染風到這個時空許久,還真的是第一次見着這種像極了圖書館的書房,驀然想起自己當年泡圖書館的崢嶸歲月,竟生出一親切。
除了像極了圖書館,雲染風第二個反應便是熱。
如今還未冬至,雖說有些寒了,可還沒到生爐子的時節,可這書房裡居然生了四個香爐,是將書房熏出了炎炎烈日之,就這麼一會功夫,雲染風都覺自己後背生汗了。
“葉太醫,勞煩你開下窗,怕是熱了些。”
溫和疲憊的聲音里書架里側傳來,含笑,分明便是四皇子蕭瑾恆的聲音。
雲染風跟在蕭瑾暝後走過去,便見蕭瑾恆側躺在木榻之上,屋子裡這般暖和,他還穿着裘,愈發襯的臉蒼白,神憔悴,與前幾日的鎮定自若神采奕奕,簡直判若兩人,只是即便如此,他神依舊溫和從容,氣度出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