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深重,街面空無人,大黑本就是個撒歡發瘋的主,一見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道如此安靜,更是撒着歡往前奔,不一會功夫,便看見了一隊傳旨的內監!
雲染風目驟銳,“大黑,快!”
當務之急便是攔下那隊內監,只有先阻止住聖旨,便有了一個時間差,只要有了時間差,或許便有了轉圜的餘地。
只要先攔下這隊內監,立刻就把雲染塵綁去嫁人或去做姑子!
大黑馬縱越而起,一聲長長的馬嘶,馬蹄再重重踏下,一人一馬便奔前方的窄巷子裡。
那隊內監正往這裡緩緩靠近。
雲染風猛地拉緊繮繩,向後出現的侍衛,道,“我如今要攔的可是聖旨,你們若不敢,大可以現在便走,我必然不會攔,還會許你們一個好前程。”
砸六皇子家的門是一回事,那時畢竟是占一個理字,即便被人查出來了,也能自圓其說,可現在要攔的可是聖旨,稍有不慎,便是欺君之罪。
雲染風是故意將這件事攤開來說的,一來是認爲他們有權利知道這些事,二來也是存着幾分考校的心思。
用人不疑,疑人不用,只希自己邊都是得用之人。
而今日這件事,便是考驗他們的第二關,之前砸六皇子家的大門,便是第一關。
衆侍衛對視一眼,其中侍衛統領擡手道,“郡主,可還記得當初您去北周城之前,曾經被北戎人圍住?”
雲染風擡眼過去。
那時給北周城送糧,差錯挾持了安華郡主,中途更是遇上北戎負責搶掠的先鋒營,若不是蕭瑾暝與雲墨及時趕到,這條小命怕是要徹底代在哪裡了。
但那件事知道的人不算多,這侍衛統領是怎麼知道的?
“你是……”雲染風皺眉。
“我們都是定安王的殘部,定安王事變之後,我們便歸兵部,但我們這幾個兄弟,有當時就在現場,蒙您相救的,也有兄弟就在那裡,因爲您而活命的,郡主,您的恩,兄弟們都記得。”
雲染風微怔。
是真的沒有想到這些人居然都是定安王的殘部,更沒想到他們都與有淵源。
可如果他們說的都是真的,這未免太過湊巧了。
雲染風心中一。
侍衛統領朝雲染風拱手,“如今您更是咱們的主子,您有令,我們便從令。”
“從令!”其餘侍衛也沉聲喝道。
雲染風環視周遭衆人,當機立斷,向侍衛統領,“你怎麼稱呼?”
“屬下賽鵬。”
雲染風微一點頭,立刻道,“既如此,咱們便兵分兩路,賽鵬你領着一隊人去前面巷道,那巷道里有許多煤渣以及許多石頭,儘可能的利用地形拖延住他們。”
侍衛統領拱手,“是。”
“切記,蒙面,不要讓他們發現你們的份,一旦有暴危險,立刻撤退,不能停留。”
“是!”賽鵬反應也快,立刻領着一隊人轉便走。
雲染風再向另外留下來的幾個人,道,“你們去東門大街,這條道一旦阻,他們勢必要轉換路線,你們拿了我的印鑑去尋染茗茶坊的管事,讓他們全力協助你們,不管用什麼時間,幫我再拖一會時間。”
“是。”那幾人也不囉嗦,轉便走。
雲染風目送他們的背影,又縱馬狂奔,不一會功夫便到了雲家。
還未進門,大門便被匆匆推開,雲家管事便急匆匆的奔了出來,神驚慌。
“出什麼事了?”雲染風立刻上前。
雲家管事被突然出現的人驚的一跳,下意識後退幾步,這才看清攔在前面的是雲染風,大喜過,“大小姐,您可算是回來了,將軍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,剛才突然暈了過去,尋了府里的大夫一看,說是中了毒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