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染風自實驗室出來時,外面天已經全黑。
即便是竭盡全力,也花了一個半時辰。
幸而這丸藥里沒有任何毒素,也沒有相剋相衝突的東西,花了一個半時辰,似乎是在證明自己只是杞人憂天。
到底是不是杞人憂天,還是保留懷疑態度,但現在最起碼證明,斐然服用這藥而造負面效應的可能大大降低。
走出實驗室,又快步走出屋子,外面極其安靜,但東廂房的門已經打開了。
眼皮一跳,立刻快步走過去,然後便看見了站在東廂房門口的蕭瑾暝。
不知是不是錯覺,總覺得蕭瑾暝的臉有些蒼白。
腳步一頓,才待說話,便聽見蕭瑾暝道,“他服了藥,毒已解了大半,你可以進去看看他。”
雲染風一聽可以進去了,懸着的心一松,便要進去,剛走了兩步,又頓住腳步,有些遲疑的向蕭瑾暝,“你不進去?”
蕭瑾暝深深一眼,道,“我還有些事要做,你先進去,我去去便來。”
雲染風眉頭微不可見的攏了攏,隨即點頭,“也好。”
轉便走。
“染風?”
雲染風回頭,“怎麼?”
蕭瑾暝着,旋即搖頭,“無事。”
雲染風皺眉,“蕭瑾暝,你當真無事?”
不知爲何,總覺得蕭瑾暝的態度不大對。
“我心裡有數,你先去吧。”蕭瑾暝道,“我待會便回來。”
他說走便走,作冷靜而決絕,仿佛做了什麼決定一般。
雲染風目送他的背影,下意識跟上去,然後便聽見後斐然明顯有些虛弱的聲音,“染風?”
雲染風抿了抿脣,終於收回視線,回過,快步走向牀榻,“可好些了?”
斐然的臉依舊蒼白,但跟之前歇斯底里的模樣相比,已然恢復了平日的冷靜與溫和,琉璃似的眸子依舊乾淨純粹。
一邊說着,一邊上前替他把脈。
斐然的脈搏雖有些無力,但脈象平穩,似乎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。
難不真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?
真的誤會四皇子蕭瑾恆了?
斐然着的作,歉然道,“之前讓你驚了,對不住。”
雲染風笑笑,沒打算將過去的事往裡面深說,道,“你我之間,何必客氣?”
斐然定定着面前微笑的子,確認沒有毫芥之意,他也知道心寬闊大度,不會在意這些,可不知爲何,他着含笑從容的,總覺得心口有幾分積鬱,像是被什麼東西重重着,有些不大舒坦。
“怎麼了?”雲染風見斐然神不對,忍不住發問。
斐然回過神,輕輕一笑,道,“就是有些回不過神,剛才着實費了不力,好在沒有傷着你,便是萬幸。”
雲染風見他臉上掩不住疲憊之,雖然心裡有許多疑,但還是的道,“那你先休息着,這裡是蕭瑾暝的別院,安全無虞,你且放心。”
斐然點點頭,“我已經將我之前聽見的東西都告訴了奕王殿下,你若有什麼想知道的,他自然會告訴你的。”
“你告訴蕭瑾暝了?”雲染風心口一,又想起蕭瑾暝略有些古怪的態度,心裡突然生出一些不祥預,“你告訴他什麼了?”
直覺告訴,斐然跟蕭瑾暝說的事,便是導致蕭瑾暝緒變化的緣由。
斐然本來確實是有些乏了,可着雲染風的態度,心裡微,也知道必然是極關心這件事,便撐着手臂半坐起。
“我其實聽的也是皮,我當時進了裡面,好不容易才尋到江嬤嬤,然後便聽見江嬤嬤道,說當初皇后娘娘尋秦九進宮,其實是了宮裡某位貴人的指點,而且說好了,兩人裡應外合,便是要讓秦九得知柳氏一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