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染風皺眉擡眼,“怎麼說?”
蕭瑾暝從來驕傲自大,加之他自小在冷宮裡生活的緣故,與衆皇子都格格不,除了一個五皇子,雲染風還真的沒見過蕭瑾暝與其他皇子談笑如常的。
沒想到他今日居然幫着蕭瑾恆說話,着實讓人詫異。
蕭瑾暝不是那等喜好在人背後說是非的人,面對雲染風的疑問,饒是他也卡了下殼,微一猶豫,才道,“他與我一般,同是在冷宮中長大。”
雲染風掃了眼蕭瑾暝,沒說話,可態度十分明顯。
蕭瑾暝也是在冷宮長大,也能長這麼一副懟天懟地的奇葩模樣,即便四皇子年也了許多苦楚,可最後也離開了冷宮。
擺事實講道理,“我知道他或許在冷宮裡也了些苦楚,後來他的母嬪香嬪娘娘也住在德貴妃宮裡,但他是皇子,以大隸規矩,皇子七歲上便要讀書習武,烏泱泱的人跟着,即便德貴妃存心打他,自有律法與規矩看着,想來他也沒過什麼罪,不至於養如此子。”
倒也不是說四皇子膽小畏懼,可總覺得他不該是如此心才是。
蕭瑾暝沉默一瞬,“他的生母許嬪娘娘,是被杖斃而亡。”
雲染風霍然擡眼,“什麼?”
都已經被打冷宮,已經從高高在上的貴人變最低賤的囚徒,許嬪娘娘到底是犯了什麼罪過,還要被杖斃而亡?
蕭瑾暝繼續道,“是何緣由,我當時年紀小,也不大清楚,總之許嬪娘娘死的極慘,也虧得那日四哥落水,沒有及時趕過來,否則他若親眼看見,怕是也不住,而且那日我落水時,分明看見,是蕭瑾澤故意推他下水的。”
“蕭瑾澤那時才多大,爲何要?”
“那日是佛誕日,皇子依規要抄寫佛經供奉在佛祖面前,以示自己誠心,四哥那時年紀雖小,卻習得一手好字,父皇龍心大悅,特賜了四哥文房四寶,蕭瑾澤那時已然是皇子第一人,最是驕傲自負,哪裡容四哥得勝,便指使人推他河,那時正是寒冬臘月,滴水冰。”
雲染風倒一口冷氣。
蕭瑾恆那時年紀能有多大,寒冬臘月掉冰河,怎能還有命在?
“所以,是你救了他?”
“也不算,我當初雖下了水去救人,但水太過寒冷,我下去之後腳筋,別說是救人,自救都難,後來也是他扶我一下我扶他一把,再有香嬪娘娘扔了繩子過來,我們倆才算是撿回命來。”
雲染風神有些複雜。
終於理解蕭瑾暝爲何對蕭瑾恆都是這麼一副寬容態度了。
這兩人可是過命的了。
道,“後來我聽說四皇子大病一場,將過去的事忘得差不多了,又寄養在了香嬪娘娘膝下。”
“忘與不忘,在這宮廷之中,本就不是自己能夠決定的,況且香嬪娘娘收養四哥前兩日,也不知是怎麼回事,原本已經懷有兩個月的龍胎,突然小產,而且終不能再有子嗣,父皇看哭的厲害,才將四哥寄養在的名下。”
蕭瑾暝想起那段過往,冷的面龐崩的更緊。
即便他如今已經了奕王,可冷宮之事一幕接着一幕,依舊在眼前迴。
他怕是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的。
隨即他袖子一緊,被人拉了下。
他一愣,回過頭,便看見雲染風故作自然的轉過頭,神自若,仿佛剛才拉他一把,將他從過往之中解救出來的,本不是一般。
蕭瑾暝黑眸里閃過一異亮之,在昏暗之中也讓人不可忽視。
雲染風目微閃,裝作沒看見蕭瑾暝的神,咳了聲,努力將話題往回拉,道,“香嬪娘娘這小產的時機,拿的可真是恰到好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