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瑾暝神沉沉,一語不發,顯然是默認了。
秦簡這幾日也被自家親娘折騰不休,對蕭瑾暝的擔憂也同,甚至是有些同蕭瑾暝了。
西平侯夫人雖然有些緒失控,到底只是尋常婦人,做不出那等傷天害理的事,只能在自己府里耍些脾氣,掀不起多風浪。
可劉妃娘娘不一樣,是宮中妃嬪,又有奕王殿下這麼一個兒子在,上趕着燒熱竈的人數不甚數,只要個念,必然有人替做事,之前領柳氏宮,便是最好的證明。
秦簡咳了聲,“好在染風也不是那等任人欺辱之輩。”
蕭瑾暝默默的了秦簡一眼。
秦簡後知後覺的想起來,雲染風哪裡是那等任人欺辱之輩?分明是一旦辱便百倍償還之人,既然知道劉妃娘娘領着柳氏宮,說不得早就拳掌等着報復一二了。
“……”秦簡尷尬的咳了聲,此時愈發同起蕭瑾暝起來。
西平侯夫人至多囉嗦吵鬧,秦九心耿直不喜爭吵,兩人還能維持最基本的太平,可劉妃娘娘一旦與雲染風對上,必然是兩虎相爭必有一傷。
蕭瑾暝若執意與雲染風在一起,到最後卡在中間難辦的也只有他而已。
秦簡忍不住拍了拍蕭瑾暝的肩膀,才要說話,便聽外面傳來喧鬧之聲,似乎是許多人在門外吵鬧。
蕭瑾暝與秦簡對視一眼,立刻往外走去,雲染風與秦九也趕到了,雲染風道,“怎麼回事?”
西平侯府的門房快步進來,道,“將軍,是四皇子的人查抄了西城趙家。”
除了秦九不通俗務,其餘三人面都變了變。
秦九茫然,“什麼趙家?”
秦簡臉不大好看,“西城趙家是六皇子的母族。”
秦九也知道此次瘟疫是六皇子的手筆,如今聽說四皇子查抄了趙家,不由道,“六皇子有如今威勢,全靠着他母家是百年族,份尊貴,如今四皇子殿下查抄了趙家,不是斷了他的左膀右臂嗎?你們怎麼這樣?”
雲染風嘆一口氣,“趙家是蕭瑾澤的左膀右臂,也是百年族,門生故舊何止百日千人,趙家現在跳出來認罪,便是拼着自己百年威與人脈去保蕭瑾澤,皇帝陛下本來就忌憚這些百年族,有趙家以全族命相護,蕭瑾澤這次必然能險了。”
說話間的功夫,出去打探消息的追風快步過來,“說此次瘟疫是趙家家主故意爲之,便是不忿陛下過於寵幸殿下,知道殿下與雲大小姐好,所以故意想以此來讓奕王殿下與雲家難堪,哪裡知道瘟疫蔓延,屬下剛才打聽過了,說那趙家家主已經認罪伏法了。”
衆人臉愈發難看,便是秦九也聽出幾分不對勁,“這不是將髒水往奕王與染風上潑嗎?他們這樣說,分明就是要毀了染風的名聲。”
再加上之前秦簡悔婚,蕭瑾暝打傷秦簡之事,簡直就是在證明這趙家家主的謊言。
秦簡咬牙,“之前殿下故意怒,不過是要藉此機會抵消了我當衆悔婚的罪名,好讓陛下不因爲我的拒婚而遷怒,現在反而被他們給利用了,不行,我得出去分說一二。”
他才要走,便被蕭瑾暝與雲染風一左一右的攔住,雲染風飛快了眼蕭瑾暝。
便知道蕭瑾暝不是那等糊塗之人,也不是那等魯莽之人,自然不可能爲着這點兒私而責打秦簡。
原來是因爲這個。
顧不得與蕭瑾暝說話,先瞪秦簡,“你現在出去說什麼說?只有將事鬧的更大,到時候萬一陛下想起你悔婚的事怎麼辦,到時候你是要認罰還是不認罰?”
秦簡一窒,“我……”
蕭瑾暝沉聲打斷他的話,“你們現在就收拾行裝出城,現在大軍還沒城,你們出城也說得過去,我現在就宮幫你們去求聖旨,一旦拿了聖旨,你們立刻趕回北周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