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染風心口發熱,說不出的。
知道雲墨待極好,卻想不到他待如此之好。
以如今狀況來看,六皇子此次即便能逃,怕是也要被重罰,以六皇子的底蘊與明,怕不會放過。
雲墨用軍功替換一個郡主之位,這個郡主之位,不比之前乾康帝玩笑似的給的縣主名頭,是有俸祿與賞賜的,甚至還可以有自己的親衛,當初安華郡主那般肆無忌憚,也多半是仗着自己郡主的爵位。
現在的問題是,乾康帝願意給這個恩賞嗎?
雲墨的心思,乾康帝未必不知道,可他若早就樂意給雲墨這個恩賞,何必一直將摺子留中不發?
帝王心,深不可測。
果然,乾康帝一語不發,似在沉。
斂下眸,視線微掃,以眼神阻止要替說話的蕭瑾暝。
郡主這個封號於而言並不重要,即便乾康帝不給,也能淡然之,實在無需大費周章,現在的重中之重是錘死蕭瑾澤。
蕭瑾暝看清雲染風的意思,刀刻般的面上愈發凝重,雖然知道不在乎這些東西,可他依舊覺得不公。
蕭瑾恆飛快擡眼,似乎往這邊看了眼,又似乎什麼都沒看。
蕭瑾暝沒有說話,倒是宣太后笑道,“這倒是好事,若染風得了郡主之位,便能時時宮陪哀家說話玩笑,說起來,染風這縣主做了許久了,也該升一升的位次了。”
雲染風心口微。
何其有幸,有一個心甘願以功勞換取郡主之位的爹,還有一個不惜惹怒乾康帝也想護着的太后娘娘,有這樣兩位長輩,再做什麼,也甘之如飴。
宣太后都如此說了,乾康帝了眼雲墨,再向一臉沉靜的雲染風,終於道,“雲染風對此次瘟疫有大功,本該獎賞,既如此,便便賜雲染風郡主之位,尊號平寧,另賞食邑八百,宅邸就在雲家左近擇院落,到時候便由大理寺負責,母后您看如何?”
宣太后含笑稱是,“陛下安排的極爲妥當,染風,還不謝謝陛下?”
雲染風不卑不的跪倒在地,“臣多謝陛下隆恩。”
雲墨也道,“微臣多謝陛下!”
“卿快請起,只是再休提解甲歸田的話,你與朕年便相識,若非你,這大隸江山也不能如此安穩妥當。”
話雖如此,乾康帝卻是安安穩穩的坐在榻上,完全沒有上前扶持一把的意思,這其中含着的意思不言而喻。
雲墨按捺下心頭的苦之意,重重磕頭,“微臣老矣,好在如今江山代有才人出,旁的不提,便是秦簡秦將軍,也是難得的將才,是我大隸之福。”
乾康帝深深了眼雲墨,淡淡的道,“這其中也是有你的功勞的。”
這話說的含着幾分深意,雲染風聽的分明,眼皮微跳。
雲墨卻神平靜,“微臣不敢當。”
乾康帝定定了眼雲墨,卻也沒再多說什麼,隨口寥寥幾句便道,“朕也乏了,你們都退下吧。”
“是。”
“老四留下。”乾康帝又道。
蕭瑾恆恭謹站定,其餘人便依着順序退了出去,出了宮門沒幾步,三皇子便似笑非笑的了眼大殿,眼底閃過一嫉妒,“當真想不到,老四也有今日。”
蕭瑾恆從來不聲不響,在衆皇子中也不顯山不水,卻沒想到有朝一日居然也能如此得盛寵。
蕭瑾澤本來心裡就膈應,聞言臉陡然一沉。
三皇子從來都看不大順眼蕭瑾澤,索故意笑着向蕭瑾澤,“不過這樣一來,六皇弟倒是不用擔心了,老四從來都是對你馬首是瞻,如今父皇如此重視他,他自然是會秉公行事的。”
秉公行事四個字,故意加重了音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