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瑾暝一聽嬤嬤這話,便明白嬤嬤的來意了。
乾康帝年歲見長,宮裡也許久不曾新人了,德貴妃盛寵不衰,如今德貴妃好不容易被罰抄寫經書的,皇后娘娘又有恙,侍疾雖然辛苦,但能與乾康帝朝夕相,說不得能再得寵幸。
怪不得劉妃娘娘知道此事後,便急不可耐的過來尋找蕭瑾暝,想借着蕭瑾暝的勢,也分一杯羹了。
蕭瑾暝心裡只覺得悲涼,他道,“母妃應該明白,我從不喜手這些事的,也不喜母妃捲後宮爭鬥之中。”
當年若非母妃仗着得寵,沒有看清形勢,便貿然捲宮斗之中,他們母子也不會被打冷宮,他們更不會到那麼多欺辱,到如今,母妃依舊看不。
甚至還想借着柳氏的手對付雲染風。
嬤嬤忙笑道,“殿下說的哪裡話,劉妃娘娘不也是爲了殿下着想嗎?如今德貴妃被罰,皇后娘娘也不好,這宮裡便是劉妃娘娘地位最爲尊貴,況且還有您在,母子連心,若得了盛寵,於殿下的前程,也是極有助益的。”
“若當真如此,怎麼母妃不親自來與我說?”蕭瑾暝冷淡的道。
嬤嬤僵了僵,飛快了眼蕭瑾暝。
他們彼此心知肚明,奕王殿下最厭惡的便是後宮爭鬥,劉妃娘娘也不想過來一鼻子的灰,便着過來說一說。
能說通自然是最好不過的,若是不能,也不會有損他們母子之間的誼。
嬤嬤乾笑了聲,“劉妃娘娘正在替陛下祈福念經,念經時最忌諱隨意走,這才……”
“德貴妃娘娘也在抄經,既然是太后娘娘親自賜的,必然更好一些,我會請太后娘娘也賜一卷給母妃,母妃這段時間就靜心理佛,不要隨意出寢宮了,免得惹上是非。”
他這段時間的主要力還是在瘟疫與蕭瑾澤上,暫時也無暇'勸說'母妃,只有讓母妃在宮裡靜思,才能暫時讓安生一些。
嬤嬤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,“奕王殿下,這怎麼可以!”
這豈不是將劉妃娘娘困在宮裡?
蕭瑾暝冷淡的道,“我說話從來說一不二,嬤嬤該知道我的子,既然嬤嬤來了,我便將此事託付給嬤嬤了,若在我去尋母妃之前,若母妃擅自出宮,便是你的不是了,可懂?”
嬤嬤着蕭瑾暝冷淡漠然的眼眸,後知後覺的的想起蕭瑾暝是真正上過戰場,手上沾滿人命的戰神。
他是真的會殺了的!
一個激靈,重重跪下,“奴婢知道了,奴婢必然竭盡全力,勸說劉妃娘娘的。”
“那便好,你下去吧。”蕭瑾暝冷淡的道。
嬤嬤再不敢多說什麼,慌忙轉離去。
蕭瑾暝冷冷收回視線,環視四周金玉砌的宮廷樓宇,卻愈發覺得冰冷。
這座宮廷,人不人,鬼不鬼,一旦落這裡,便是永遠的爭鬥與傾軋,如今想想,染風當初決意與他和離,當真是再明智不過的事了。
那般肆意明艷的子,本來也就不該困守在這冰冷宮牆之中,讓那些無休無止的爭鬥抹殺了的所有快樂與自由。
或許,他真的該放手了。
蕭瑾暝閉了閉眼。
而在馬車裡打盹的雲染風卻猛地睜開了眼。
剛才仿佛做了一個十分要緊的夢,只是那夢境十分瑣碎,即便及時醒了來,也沒辦法捕捉到什麼痕跡,只是總覺得十分難。
估計是這陣子累狠了。
了眉心,外面車夫道,“雲大小姐,到府上了。”
雲染風下了馬車,找了個碎銀子塞過去。
臨時出宮,也懶得讓雲家人來接,索在路上隨意找了輛馬車。
總覺得柳氏突然進宮之時與雲染塵不了關係,而且之前出城之時,見到的那個躲在渠里不肯出來的中年子,總覺得那子有幾分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