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瑾暝面驟凝,橫走一步擋在雲染風面前,冷道,“六皇兄這是做什麼?”
秦簡反應稍慢,也護在旁邊。
蕭瑾澤冷冷一笑,“斐卿敲登聞鼓,以下犯上,才致使陛下暈倒,自然是要大理寺候着,等同於囚犯,怎麼能覲見太后娘娘?況且他是從疫區里出來的,說不得上還帶了病氣,甚至陛下暈倒,便是因爲他!如此罪魁禍首,如何能夠放過!”
雲染風簡直是被蕭瑾澤的話給氣樂了。
笑道,“六皇子殿下可真的會顛倒黑白指鹿爲馬,這明明是有人下毒害大隸百姓,六皇子不去找那兇手,反而抓住苦主不放,是何道理?”
蕭瑾澤臉鐵青,“雲染風,你休要在這裡大放厥詞,本皇子不過就事論事而已。”
“你就事論事?我看你是想違背太后娘娘的諭旨,想公報私仇,想殺人滅口罷了!”雲染風冷笑了聲,“還是說,六皇子殿下連太后娘娘也信不過?覺得太后娘娘會包庇我們不?”
蕭瑾澤冷道,“太后娘娘自然不會包庇你們,可你們既然都是從疫區里出來的,上說不得染了許多毒素,太后娘娘心存仁善,若是被你們傳染了,可如何是好?雲染風,斐然,你們擔的起嗎?”
這話雖有些胡攪蠻纏的意味,確實正中紅心,便是雲染風一時也說不出話來了。
還是蕭瑾暝冷然接口,“以六皇兄這般說,那天底下染過瘟疫之人,便再也沒有活路,遇到冤非但不能上告,連與人接都不可能,只能被全力絞殺了?那這樣來說,連我在內,怕是東城要去了三分之一的人。六皇兄從來宅心仁慈,原來便是這般仁心的。”
蕭瑾澤僵了僵,咬牙道,“我何時這般說過?蕭瑾暝,你莫要顛倒黑白!”
蕭瑾暝一語不發,冷冷向攔在面前的侍衛,“你們是宮中軍,從來只聽陛下的令,如今陛下尚未清醒,便隨意阻攔,是何道理?還不快給本王退下!”
蕭瑾暝久在沙場,周氣勢不同於尋常人,這般一喝,衆侍衛面面相覷,終於還是退了下去。
太后宮裡的嬤嬤見狀,立刻道,“太后娘娘催促的緊,兩位快些隨我一道去吧。”
雲染風立刻便要離開,可走了兩步,才發現斐然沒有跟上來。
一愣,“斐然?”
斐然站在原地,眉眼間卻是一脈清朗,琉璃似的眼眸愈發顯出剔,溫和的道,“既如此,我還是去大理寺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