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何必過些日子,今日便回去吧。”太后咳了聲,道,“哀家已經吩咐人去準備車駕了,這就走吧。”
天邊一道驚雷轟然作響!
雲染風說不出話,倒是九公主忍不住道,“皇祖母,就算是要回京,也等這一陣雨過了再說。”
“回吧。”太后娘娘笑道,“哀家年隨着先帝出征,膝下三個孩子都夭折了,又育陛下,如今垂垂老矣,卻也算是經的住風雨的。”
說罷,也不管眼前兩個面面相覷的小輩,在嬤嬤扶持下慢慢往車駕走去,一褐宮裝緻而尊貴,發上象徵着地位的珠冠不染塵埃,讓人看着便心生敬仰之。
風華絕代,不外如是。
九公主怔怔的道,“皇祖母今日居然是太后冠服,除了大朝儀以及慶典,已經許久不曾穿過太后冠服了。”
雲染風了眼九公主,神有些複雜。
九公主終於意識到什麼,眼眶微紅,道,“皇祖母都是爲了我。”
太后娘娘不辭辛苦,冒雨前行,便是爲了助蕭瑾暝一臂之力,蕭瑾暝從來都是對北戎人不假辭,一旦蕭瑾暝倒蕭瑾澤占據上風,以蕭瑾暝對九公主的護持之心,必然不會眼睜睜的看着乾康帝以九公主的婚事做籌碼。
雲染風沉默一瞬,拍了拍九公主的肩膀,道,“不止是爲了你們,也是爲了這大隸天下。”
天下之大,總是有那睿智之人看清局勢,看清到底是誰在真心護持這天下蒼生。
遙遙向遠方,目深深。
而幾乎是在同時,大隸朝堂之下,蕭瑾暝金冠束髮,伏倒在地,朗聲喝道,“兒臣參奏六皇子蕭瑾澤,因一己之私慾,導致京中瘟疫蔓延,東城封閉,爲禍百姓!”
朝廷突然靜了靜。
瘟疫之事早就傳的沸沸揚揚,衆朝臣也知道此事如非奕王殿下當機立斷,事不堪設想,本以爲今日必然是論功行賞,卻想不到大朝會剛開始,奕王殿下便當先發難,而且苗頭直指六皇子。
奕王殿下是諸位皇子中最先封王之人,戰功赫赫,平定安王謀逆,襄助北周城,又一力下瘟疫,威早遠勝過諸位皇子,可六皇子是貴妃之子,份尊貴,母族勢力竟是遍布朝野,雖說如今沒了監國之位,卻依舊不容小覷。
六皇子蕭瑾澤冷冷擡眼,“加之罪何患無辭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