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簡還未來得及說話,秦九似要擡頭。
雲染風形一閃,利落擋在秦九面前,用力將的頭按下去。
可惜秦九的脖子像是鋼鑄的一般,竟是按不下去,非但按不下去,反而擡了起來,清秀臉上滿是毅然之,“我不要他娶。”
秦簡哪裡想到會有這麼一個變故,驚的一呆,“小九?”
秦九飛快了他一眼,執拗低道,“是我對不起染風,我有錯在先,這件事不能再錯上加錯了。”
雲染風瞠目結舌,“小九你……”
以爲自己剛才已經跟秦九說的夠明白了,明明跟秦簡就沒有男之,只是志同道合的朋友,即便沒有秦九,跟秦簡也只能是朋友。
說了這許多,秦簡又剖心掏肺的說了這許多,落到這裡,居然還是一個錯字。
這孩子也不知是犟還是缺心眼。
秦簡也不笨,聽着這話,立刻反應過來,向秦九與雲染風,“你們這是……”
雲染風無奈着秦簡,嘆一口氣。
秦簡表現不錯,奈何秦九就是轉不過彎。
眼見着秦九轉便要出馬車,雲染風眼疾手快,急忙拉住秦九,又朝秦簡使了個眼,“你出去。”
秦簡怔了下,“啊?”
雲染風瞪眼過去。
秦簡終於回過神,匆忙出了馬車,一出馬車就迎上雲墨的冷臉——馬車並不隔音,他剛才的慷慨激昂,靜不算小,自然是給在外面的雲墨聽的正着了。
雖然秦簡自認行事磊落,可瞧着雲墨的臉,心裡也沒來由的惴惴不安,“大將軍。”
雲墨哼了聲,猛地揚手,一樣東西拋了過來。
秦簡下意識接住,才發現居然是一個酒囊,他一呆,“大將軍,您這是……”
“他們兒家說們的私房話,你跟我喝酒去,守在外面像什麼樣子。”雲墨不容置疑的道,又見秦簡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樣,沒好氣的道,“大丈夫頂天立地,豈能爲兒私所影響?”
秦簡苦笑,“人吃五穀雜糧,便有七六慾,怎麼能不影響?”
他回頭了眼馬車,道,“到底是我行事糊塗,之前也錯估了自己的心意,如今釀下這苦果,也怪不得別人。”
雲墨怔怔着眼前的年輕人,不由想起早已故去的方玉娘,又向馬車裡的雲染風,再想起管事快馬加鞭送來的消息,嘆了口氣。
一步錯,步步錯。
秦簡或許還有機會彌補,而他已然沒有機會了。
不到兩炷香時間,馬車已經進了城,雲染風終於放過已經被洗腦洗懵了的秦九,掀開車簾往外看,許是瘟疫緣故,即便如今夜深沉,街道上也滿是肅殺之意。
雲染風喊住雲墨,“爹,我得去一趟下八里。”
剛才雲墨一接到,便給了研製好的解瘟丸,也跟說了眼下大概形,雖然知道青蒿能夠解毒,而且青蒿暫時不缺,但下八里都是一些孩子,還是有些不放心。
雲墨道,“我知道,待會我們在路口分開,你去下八里,我先回家一趟。”
雲染風想起雲染塵的事。
雖然讓管事送了信,可回來這麼久,又被秦九秦簡的事絆着,還沒空與雲墨聊雲染塵的事。
“爹……”
雲墨雖然上不說,可雲染風知道,他心裡還是惦記着雲染塵這個兒的。
雲墨側過頭,影鍍在他的面上,神肅然而凝重,“我已擬好奏章,替雲染塵推拒農耕禮一事,行事不端,本就該到懲罰,若因家族榮耀,便讓逃,莫說是你,我都覺得不公平。”
“爹……”
“待北周城事了,我會親自送回老家,既被這京城繁華蒙蔽了心神,那便讓遠離此,說不得也能幡然醒悟,若不能醒悟,此生便對着濤濤流水,量也翻不出什麼風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