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瑾暝臉也不大好看,他冷着眸道,“這件事我會理。”
若那些人說的話當真屬實,蕭瑾澤便是將私利凌駕於國法之上,將自己的痛快加諸在普通百姓的痛苦之上,那蕭瑾澤就必須要付出該有的代價。
雲染風了他一眼,平靜的道,“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。”
既然蕭瑾澤存心針對,又牽累了無辜人,這件事自然不能善了。
即便蕭瑾暝不管,也是要管到底的。
不知哪裡勁風撲過來,雲染風不由自主打了個寒,也不知是落了水還是染了瘟疫,開始覺得冷。
不由環住手臂,卻沒說什麼,想着自己待會個空翻點藥出來抗一抗便好。
這裡荒山野嶺的,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上去,還是安生一些比較好。
一直坐着的蕭瑾暝突然起,往山林里走去。
雲染風沒大在意。
蕭瑾暝的素質不錯,恢復的也差不多了,便是打虎打豹也不問題。
現在倒好像是作了個大的。
已經覺自己骨頭裡開始冒寒氣,即便是生了火,那子寒氣還是驅之不散,而且覺自己腦袋開始痛了。
開始盤算實驗室里還有沒有藥,可惜現下也進不去實驗室。
不遠嘩啦一聲,伴着重重的腳步聲,蕭瑾暝已經扛着許多東西回來了。
雲染風用力掀開自己愈發沉重的眼皮,見他手裡又是木頭又是皮,甚至還有些年深日久的陶罐,他人高馬大,偏七零八碎的捧這麼多東西,忍不住一笑。
“從哪裡找了這麼多東西?你趕集去了?”
蕭瑾暝着環着手臂臉蒼白的雲染風,驚的臉微變,立刻上前,“哪裡不舒服?”
他剛才便發現雲染風臉不大好,所以才去四下里尋一尋有無能用的東西,可走了也不過一炷香時間,怎麼臉難看這樣?
雲染風了眉心,“可能有些寒,我待會找些藥吃便好。”
蕭瑾暝皺眉着,“水裡泡了這麼久,你哪裡還有藥?”
雲染風頭腦發暈,終於後知後覺的想起自己隨藥囊被水泡了,好不容易配的那些藥也算是完了。
擡眼了眼蕭瑾暝,心裡嘆了口氣。
若不是蕭瑾暝在,一個人就可以進實驗室了,該吃藥吃藥,該養傷養傷,也不必在這荒山野嶺挨凍。
擺擺手,“沒事,我睡一會便好。”
“你這個樣子怎麼睡?”蕭瑾暝立刻道,“我帶你上去。”
雲染風哭笑不得拉住他,道,“天都黑了,這山路也不大好走,這段時間又下了這麼多雨,還容易山崩泥石流,現下上去,不是沒事找事麼?不妨事,讓我休息一下就好。”
蕭瑾暝着臉上掩飾不住的病容,心口揪疼的厲害。
雖說雲染風從來不說,可蕭瑾暝知道這些時日勞心勞力,幾乎不曾安穩下來,如今又爲着瘟疫的事費盡心思,恐怕也是因爲此事,才發作的這樣厲害。
他低道,“有我在,我不會讓你有事的,你放心,我一定安然無恙帶你回去。”
雲染風哭笑不得,“現在上去城門也關了,你是打算仗着權勢讓守門開門不?”
蕭瑾暝一窒。
他雖居高位,可最厭惡的便是仗勢欺人,除非軍緊急,他從來都不喜歡借着權勢爲自己謀私。
雲染風道,“我真的只是了點風寒,沒什麼事,你別吵我,讓我好好睡一覺便是。”
蕭瑾暝見真的是滿臉倦,脣角微抿,道,“就算是睡,也不能這麼睡。”
“啊?”雲染風迷迷糊糊的擡眼,卻見蕭瑾暝下外鋪在地上,又悶聲不響的砍來幾手臂的木頭,撐簡易的晾撐,然後又下自己已經半乾的外袍放在橫杆之上,便了一個最簡單的屏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