婆子楞了楞,忙道,“是老婆子糊塗,您這般過來,必然是有要緊事的,大小姐若不嫌棄老婆子不曉事,您有什麼事,直接吩咐老婆子便是。”
雲染風笑了笑,“大娘您已經幫了我許多了,現下您最好早些離開,若是可以,您最好讓這客棧里的人一道離開。”
那些人行事狠辣,說不得也會連累這客棧里的人。
想救人,卻沒打算以犧牲人命爲代價。
婆子忙道,“大小姐您放心,這客棧小,統共也就六間房,這些時日生意不大好做,統共只有兩三個客人,上半日東城鬧瘟疫,連那幾個客人都走了,現下客棧里只有掌柜的還有幾個夥計,待會我跟他們說一聲便好。”
雲染風道了聲謝。
婆子也知道事緊急,不敢耽擱,急忙巍巍的往外走。
雲染風見走了,微鬆了口氣,然後便悄悄跟着出門。
記得年輕男子說,他之前住的是上等房,可爲着蔽,將曬乾的青蒿全部藏進了大通鋪第二個鋪位下面,當務之急,便是要找到那些青蒿。
只要能找到青蒿,就能抓緊時間提煉出青蒿素,再佐以其他的抗生素,即便青蒿素不夠,應該也能強撐一段時間。
可是剛走到巷子口,一擡頭便見那兩個男人站在前面,兩人竟都沒有走遠。
雲染風眼皮一跳,立刻牆往後退。
兩個男子反應也快,立刻擡頭來,喝道,“誰在那裡!”
雲染風眸微冷,扣住腰間朗寧。
如果不得已,也不憚於殺人的。
一個男人慢慢走過來。
雲染風扣住朗寧,悄悄打開消聲,數着腳步聲。
十、九、八……三……
“是婆子我。”悉的巍巍聲音自後響起。
雲染風一驚,隨即便被人拉着往後退,那婆子則往前走,高聲道,“兩位客怎麼在這裡?”
雲染風來不及阻止了。
男人皺眉着婆子,“你在這裡做什麼?”
婆子忙道,“掌柜的說東城鬧瘟疫,怕客棧里不乾淨,讓老婆子打掃一下大通鋪。”
一邊說着一邊舉了舉手裡的掃帚,以示證明。
男子微微皺眉,才要擡手讓婆子滾遠些,另外一個男子也走了過來,不耐煩的道,“你與廢話什麼?”
婆子忙要解釋,卻駭然發現那男子驀然刀,刀凜冽,“殺了便是。”
婆子驚的瞪大了眼,可那刀太快,甚至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,刀鋒已經到了的面門前。
避無可避,只能閉目等死!
然後仿佛聽見哪裡砰的一聲輕響,隨即又是一聲重響,似乎是人重重倒地的聲音。
惶然擡眼,便見面前的人重重倒地,服被染的通紅,雙目圓睜,分明已經氣絕亡了。
死、死人了……
這個念頭終於慢半拍的傳進婆子的腦海里,婆子激靈了下,下意識舉起掃帚,衝着旁邊那個還沒有回過神的男人砸過去,男人猝不及防,被砸的往後一退,然後便覺得一異香撲面而來。
他一僵,登時彈不得了,然後他便看着一個瘦弱枯黃的子自角落裡走出來,漠然着他,“說,到底是誰讓你過來的?”
男子下意識閉緊了,但幾乎是同時,他便覺得全上下像是爬滿了許多螞蟻毒蟲,又疼又,百爪撓心一般,饒是他心思冷,一時間也撐不住,面上因爲痛苦而猙獰扭曲。
“你若不說,我便讓你嘗嘗什麼做求生不能求死不能。”雲染風漠然的道,“我說到做到。”
那人着雲染風冷的神,倒一口冷氣,嘶聲道,“你敢,我告訴你,我們的人早就發現了你的馬車了,現下我們的人正往這裡過來,到時候別說是你,這裡誰也逃不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