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……在城西悅來客棧里,我全部放在那裡了。”
城西客棧?
離這裡倒不算太遠。
雲染風按捺住心頭的歡喜,繼續道,“你既然下毒,隨必然攜帶了藥草,你拿出來給我看看。”
年輕男子默默的自袖子裡掏出一個小包袱,打開一看,裡面藥草已然乾枯,但也能看出大概脈絡。
確實是青蒿。
雲染風鬆了口氣。
雖然覺得青蒿確實能起療效,但實驗室里存着的青蒿素過,並不能構實驗條件,現在只有理論支撐。
可如今此人居然真的能靠着青蒿活下去,證明之前的論證是正確的。
立刻道,“你確定你將青蒿都放在客棧里了?在哪間房?你那恩公知不知道你把藥藏在哪裡?”
“我、我沒告訴過他,我不知道……他應該是不知道的。”年輕男子慢慢的道。
雲染風擡眼向外面,外面大雨已停,雨雲已散,天邊顯出清明之,只是遙遠天邊又有雨雲堆疊,也不知道是不是又要下雨了。
了眼破廟。
蕭瑾暝雖然打了抗生素,也用了實驗室的青蒿素,只是他高燒未退,要想徹底清醒恢復,沒個三五個時辰做不到。
現在救人如救火,書院裡的孩子還等着青蒿救命,實在等不了蕭瑾暝清醒再行了。
眸微,轉瞬間便下定了決心。
又仔細問清楚放置草藥的位置,再一擡手,煙霧撲去,年輕男子應聲栽倒。
不是沒打算過帶這人過去,但一想着此人深恨他們雲家,而且子執拗,難保不會出什麼事,與其如此,不如讓他老老實實的待在這裡,還免得起風波。
費了一番功夫將年輕男子藏匿到角落,又去角落裡看蕭瑾暝。
蕭瑾暝還在睡,但許是用了藥的緣故,原本有些蒼白的臉顯出幾分水潤之,讓他臉都好了許多。
又幫蕭瑾暝把了脈,確認蕭瑾暝脈象也趨於平穩,終於微鬆了口氣。
至證明給蕭瑾暝用的藥是有用的。
低道,“你好好在這裡待着,我待會會發信號給暗影他們,估計一個時辰他們就會到,你在這裡應當不會有事,放心,我給你用佛像擋着,再撒了藥,什麼蛇蟲鼠蟻應當不會咬着你的。”
蕭瑾暝一不,極其老實。
雲染風嘖了聲,“還真的沒見過你這麼老實,罷了,我先走了。”
站起,被什麼一扯,一驚,想着蕭瑾暝難道違背常理醒過來了?
回頭一看,卻見的被他玉腰帶邊緣勾住,倒仿佛他在挽留一般。
雲染風忍不住自嘲一笑。
還真的是糊塗了。
他怎麼可能會醒?就算是再自作多,蕭瑾暝也不可能超越人極限。
轉便走,完全沒在意蕭瑾暝手指忽的一。
雲染風子果斷,發了信號出去就駕車往外走——現在破廟裡暈着兩個,馬車留在這裡反而過於顯眼。
城西距離此不算太遠,不過半個多時辰便到了,雲染風隨便找了個地方停下馬車,又給自己測了下象,爲了防止自己染,也給自己注了一支抗病毒針劑。
畢竟與瘟疫病人近距離接過,如今又要去客棧,以防萬一,還是要確保自己不被染才好。
不僅給自己注了針劑,還順便給自己變了個妝,又自鋪子裡買了尋常村婦的服,換了個髮髻,抹黃皮,對鏡一看,分明便是一個鄉間婦人,哪裡還有本來面目的半點風采,便是雲墨親臨,也不一定能認出來。
雲染風卻十分滿意。
那年輕男子既然說了是有一恩公故意挑唆,而且那恩公居然還知道爹去了北周城,想來這人必然是手眼通天的人,說不定早早就探知藥草藏在客棧,等着人自投羅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