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染風與斐然對視一眼,俱從彼此眼底看出幾分駭然之,不及多說什麼,立刻同時往樓下奔去。
等他們趕到樓下時,許多孩子都站了起來,虎子與狗娃爹扶着那個做阿文的年,阿文服上全是鮮,脣角眼角都是,顯得極其嚇人。
狗娃爹聲音裡帶着哭腔,“大小姐,您看看,這是瘟疫發作了,再下去,再下去就……”
狗娃爹一個年人都如此畏懼,更何況是其他孩子,一個個孩子嚇的面如土,有膽子小的已經開始嗚咽泣起來,“娘,我要阿娘。”
“我要回家。”
哭泣聲尖聲瞬間蔓延開來,書院裡被絕徹底籠罩,就在這時,有人打了個響指,輕輕一笑,“不過只是流鼻而已,有什麼大不了的?天乾燥,屋子裡又生了火,大驚小怪的做什麼?”
衆人齊刷刷的向說話的雲染風,狗娃爹呆呆着雲染風,“大小姐……”
雲染風鎮定自若的走了過去,一邊走還一邊摘了自己臉上的口罩,口罩之下笑靨如花,竟是最後一點防護都沒有了。
斐然吃驚的着雲染風,下意識想攔,但手剛剛出,又收了回去。
他想了想,也學着雲染風的模樣摘了口罩,微笑道,“既然染風都摘了,想來也無事的。”
雲染風回眸見,瞳孔微。
摘下口罩只是爲了穩定人心,而且常年與各種毒素打道,上自然而然有各種抗,自然不懼這些病毒,可斐然還沒有徹底恢復,如何抵抗的住?
可斐然的口罩摘都摘了,現在再攔,反而辜負了斐然的一片心意。
朝他笑了笑,然後道,“我自然是有法子的,如果沒有法子,我能進來嗎?”
一邊說着,一邊扶住阿文,探了探他的脈搏,鎮定自若的道,“不妨事,只是剛才那藥對他來說可能有些太過猛烈了,扶着他過去給我扎兩針,穩定一下氣便好了。”
狗娃爹還沒反應過來,虎子卻立刻道,“大小姐說的極是,許是中午喝的那碗羊湯,太熱了些,衝着了,大小姐您快給他看看。”
“扶到裡間去吧。”雲染風鎮定的道,又環視周遭,視線落在李夫子上,“李夫子,您是師長,您可否陪着阿文一道?有您在,阿文膽子也大一些。”
李夫子巍巍的站起,他臉極其難看,卻依舊堅持着向雲染風行了一禮,“是極。”
他年紀過大,瘟疫對他造的影響遠遠大於年,走路都有些搖晃,但他了眼四周惶恐擔憂的孩子們,還是堅持着慢慢往前走,可走了不到兩步,便覺得口裡有腥味瀰漫而出。
他臉微變,下意識便要掩去,卻有人作比他更快,袖一揚,悄無聲息的掩下他脣角逸出的鮮,道,“夫子,我來扶您。”
李夫子着扶住他的斐然,微微發紅的眼底出一激之,道,“多謝公子了。”
斐然與虎子扶着阿文與李夫子去了裡間,雲染風則將從實驗室裡帶出來的藥放進了熬好的藥湯里,讓狗娃爹哄着其餘的孩子喝下,藥里含着鎮定的分,不過一會功夫,孩子們便都沉沉睡下。
囑咐着狗娃爹看好這些孩子,自己則快步進了裡間。
雖然斐然與虎子已經讓阿文李夫子喝下了藥,可阿文已經陷昏厥,李夫子還有幾分意識,但也只剩下幾分意識而已。
他勉強睜開眼,向雲染風,“雲家大小姐,老朽年老,本也活不了幾年了,還請您救救這些孩子……他們還有大好前程……”
話未說完,他急急咳嗽起來,伴着咳嗽,沫都噴了出來,全部落在他旁邊的斐然上。
雲染風瞳孔一,忍住拉開斐然的衝,道,“夫子放心,不止是這些孩子,還有您,我都是要救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