佩兒是真的有些想不通。
當初雲染塵中毒,柳氏被迫承認當年對雲染風做的種種惡事,雖然將軍嚴令不得外泄,可們都是在雲家賣了死契的人,自然多知道一些,可就是那些東西,也聽的人膽心寒。
世上怎麼又那麼惡毒的繼母,竟是活生生的將大小姐往死里,大小姐能活到今天這份上,當真是方夫人在天保佑了。
雲染風擡眼了眼窗戶,淡淡的道,“若放任着上躥下跳,說不得還要鬧出什麼是非來,與其如此,還不如讓徹底死了這條心。”
柳氏之前到底是雲家主母,若真卑賤到任人騎,到時候丟的就是雲家的臉。
不過雲染風也不得不承認,其實也有幾分被柳氏母所,即便是惡毒如柳氏,面對雲染塵時也是一片心腸,渾然忘了自己被雲染塵也傷過。
可惜了,這樣的母,卻是被毒裹挾,以至於原本有機會活的乾淨漂亮的雲染塵,也在這樣的母里,開了一朵帶毒的罌粟花。
雲染風冷下眼眸。
即便柳氏再如何母滔天,這母倆也不得不防。
雲染風冷道,“吩咐一聲,將那大夫趕出城去,還有柳氏,最近也讓人盯着,雲染塵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想起這個大夫的,必然是有人替這母倆傳信,給我好好查查!一旦查出,家法伺候!”
“是。”
佩兒脆生生的應了聲,眼角餘掃見有人自角落裡衝出來,下意識往後退,但反應還是慢了一步,被那人炮彈似的撞個正着,一個趔趄,“哎呀,誰呀。”
與之相應的也是一聲哎呦,那人也被撞的往後一仰。
雲染風眼疾手快的扶住佩兒,這才向那趴在地上的小娃兒,啼笑皆非,“狗娃,你跑什麼跑?”
這小娃兒怎麼每次出場都跟個炮彈似的,而且還總是盯着這邊撞?
狗娃稀里糊塗的擡頭,眼眶裡全是生理的淚水,一臉懵。
“是我,不認得啦?”雲染風想着最近也沒胖沒瘦,不過大半年沒見,就不認識了吧?
狗娃兒終於反應過來,卻像是見了鬼一般,尖了聲,抓起地上的東西就往巷子裡鑽。
他量小,又悉路徑,跟個小泥鰍似的,轉瞬間就巷子裡找不見了。
佩兒沒抓着人,急的跺腳,“這小崽子,跑那邊快做什麼?”
雲染風着狗娃消失的方向,當機立斷,“去下八里。”
狗娃要是不跑,還不起疑心,這孩子這麼一跑,但是讓有些擔憂了。
他會跑是吧,就守株待兔,看他回不回來。
佩兒一愣,“那九公主那邊?”
行程已經耽擱了。
行宮可在城外,再耽擱下去,城門都關了,這一來一回,也要耽擱許多時間。
雲染風微一猶豫,終於下定了決心,“你拿我的帖子,坐馬車去一趟行宮,去找翠喜,會替你傳話的。”
佩兒一愣,忍不住道,“不如我去下八里?您也別擔心,我昨兒過去,一個個都還好好的。”
“我知道,可有些事,我不親眼過去看看,我不放心。”
剛才狗娃那副仿佛老鼠見着貓的模樣,讓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,不過去看看,着實不放心。
佩兒見說服不了雲染風,只得道,“那馬車您坐,我腳程快,跑過去就!”
說罷,也不等雲染風回應,撐着傘一溜煙就跑了。
雲染風哭笑不得。
馬車留給又有什麼用?
下八里的路就算擴寬過,屋舍也修繕過,可礙於地形,也只是城中窄巷,馬車也只能到巷子口而已。
可佩兒跑的太快,雲染風只得上了馬車,馬車速度也快,不到一會便到了下八里的巷子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