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染風沉默一瞬,終於道,“我確實不大滿意。”
蕭瑾暝早就知道雲染風的態度,可聽着說這句話,心口還是一沉,“你……”
“我冒險抓到齊心芷,又犯了那麼大的過錯,你說放便放,即便你廢了一半功夫又如何?”
雲染風也不客氣,“你大度,可你能替別人大度?劉段如今還在生死間掙扎,即便活下來,也要花費極漫長的時間恢復,還有佩兒大哥,他的傷勢也不輕,還有我,這些時日勞心勞力又擔憂,又要跟誰算?”
蕭瑾暝着,心口的弦像是被什麼輕輕撥了下,他忍不住擡眼,“你是擔心……”
話未說完,便又被自己生生的吞了回去。
自然是更擔心斐然,而他於,充其量也不過只是一個合作者而已。
雲染風裝作沒聽見他的話,繼續道,“蕭瑾暝,齊心芷能夠與皇后的人聯絡,能夠聯繫上暗夜盟,的本事可是大的很,屈屈一座山,你以爲能關的住?”
“山上有師父在世時設計的機關,齊心芷不通機關,除非我親自過去打開機關,絕無可能再行逃,而且的功夫雖然只是被廢去一半,但也是因爲內有殘毒未清,若不留下一半功夫,必死無疑。”
蕭瑾暝苦笑了下,道,“我知道你要笑我婦人之仁,只是師父待我有大恩,我娶了齊心芷,卻管不住自己的心思,無法好好善待,這本來便是我的不是,我若連的命都留不住,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去見師父。”
“若玄山老人真的死後有靈,知道他的獨如此作犯科,行事殘酷,恐怕他一個會跳出來揍。”
雲染風冷冷的道,“齊心芷多行不義必自斃,蕭瑾暝,你三番兩次放過,任憑爲非作歹,反而毀了玄山老人一世英名,你確定你這樣便是對得起玄山老人了?”
蕭瑾暝僵在那裡。
雲染風的話如一刺,直直刺他的心口,刺的他一痛。
他想盡辦法善待齊心芷,便是要對得起師父,可齊心芷行事如此狂悖糊塗,師父最是正直磊落,只會讓他臉上無。
雲染風着他這模樣便來氣,也懶怠與他多話,徑直便要出門,隨即手腕一緊,被蕭瑾暝拉住,“染風你……”
話音還未落下,門外便傳來佩兒急匆匆的聲音,“小姐,小姐!”
雲染風心口一緊。
佩兒年紀雖小,行事卻極爲乾脆利落,也極守規矩,從來不會這般在外面大呼小。
立刻甩開蕭瑾暝的手,也不管蕭瑾暝如何想,快步走出門,“怎麼了?”
佩兒臉有些難看,“小姐,您不是讓我去雲府收拾一下,預備着過兩日回去住嗎?我剛才回去一看,居然遇見了前來傳旨的內侍。”
雲染風直皺眉,“不年不節的,我爹又不在,傳旨給誰?我嗎?”
“是二小姐。”佩兒低道,“是貴妃娘娘派人過來的,說二小姐溫良賢淑秀外慧中,過些時日貴妃娘娘要領着命婦行農耕之禮,邊缺一個掌香貴,讓二小姐早早準備着。”
雲染風目微銳,“什麼?雲染塵?”
雖說雲染塵是雲家嫡次,可上次在宮裡丟了那麼大的臉,宮裡怎麼可能再傳旨給?還溫良賢淑秀外慧中?簡直就是見了鬼。
後傳來蕭瑾暝的聲音,“看來是有人了手腳,故意幫雲染塵的。”
雲染風回頭他,“能夠說服貴妃的人,本來就屈指可數,你心裡可有數了?”
能夠說服貴妃,作又如此之快,除了六皇子不做其他人想。
蕭瑾暝微一點頭,肅然道,“看來此事是查不下去了。”
貴妃派人來,證明六皇子蕭瑾澤並不懼怕於泄自己的份,所有線索必然都已徹底抹掉,即便他們想查,他們也查不出什麼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