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嬤嬤微微一笑，輕聲在雲染塵耳邊說了兩句。
雲染塵猛地握緊手心，“怎麼可能這麼湊巧？”
常嬤嬤輕輕一笑，道，“這人嘛，年紀到了，便容易生病，一生病，便容易熬不過。”
雲染塵猛地緊手裡的帕子。
自然知道常嬤嬤的意思。
可柳家外祖母到底是的嫡親外祖母，小時候也曾抱過疼過，與娘落難時，也虧得柳家外祖母親自過來雲家說項，這才免了們當初的責罰……
“可是……”
常嬤嬤按住雲染塵的手，輕輕一笑，“此事與二小姐不相干的，自有老奴置，罪責也全是老奴的，只是老奴想着，只有您登上至尊之位，才能提攜柳家，老人家嘛，都想着兒孫順遂家裡平安，自然是心甘願不得的。”
雲染塵飛快了眼常嬤嬤。
常嬤嬤輕道，“二小姐，當斷則斷。”
雲染塵緊手裡的帕子，好一會才慢慢的道，“外祖母最疼的便是舅舅，見着舅舅流放，必然比流放還難，想來，也是想讓舅舅早些回來的。”
只要得了勢，必然是會救回舅舅的。
常嬤嬤輕聲道，“二小姐說的是。”
一邊說着，一邊向黑人，“還請列位幫忙準備馬車，老奴擔心雲家故意躲懶，尋些破敗馬車，別耽誤了時間。”
黑人略一思索，立刻應了聲是，轉便走。
他速度也快，不到三個時辰便尋到了馬車，剛將馬車送到指定的地方，便見着雲家馬車匆匆過來，看着緻華麗，速度確實不快。
黑人心裡微詫。
這突然冒出來的常嬤嬤果然是個厲害的，不僅心狠手辣，連雲家人的心思都揣到了。
六皇子居然不聲不響的安排了這樣一個厲害角到雲家，也不知道六皇子想做什麼事。
不過回過頭來一想，常嬤嬤手辣，這位雲家二小姐也是個心狠的，自家嫡親外祖母，居然說捨棄就捨棄了，怪不得上面點名要與合作。
“等等！”
雲家馬車在他旁邊停下了，車簾掀開，果然是那常嬤嬤走了出來，“二小姐急着回去奔喪，這馬車太慢了，二小姐說瞧着這馬車快些，不如坐這輛馬車吧。”
又問假裝車夫的黑人，“車夫，這馬車可賣？”
趕車的車夫與婢面面相覷，小心翼翼的道，“這外面的馬車，哪裡有家裡馬車快……”
雲染塵冷笑道，“我外祖母急病而去，家裡又沒個男丁在，我若再不去，柳家還不讓人欺負死了！還不快些！”
常嬤嬤立刻招來黑人，“快過來，我們家二小姐要上車。”
“是是是。”
雲染塵也不含糊，立刻上了馬車，嫌惡環視周遭樸素甚至稱得上寒酸的布置，掩住鼻子，“這馬車裡怎麼有味？”
黑人立刻道，“二小姐擔待，這一時半會的，也尋不到什麼好的，您擔待。”
常嬤嬤也勸道，“不過五六個時辰，不一會便到了，如今當務之急是不要讓大小姐得意，只要奕王出事，到時候只要再讓人知道是大小姐不肯救奕王，到時候，大小姐便要爲人唾棄，再也翻不了的。”
雲染塵一想到這個，便覺得心口說不出的快意。
若不是想趁着此次讓雲染風翻不了，怎麼可能冒這麼大風險。
忍不住道，“說起來這暗夜盟也是一些廢，名聲那般大，居然連一個雲染風都殺不死，還惹出了這麼多的事。”
在外面駕車的暗夜盟車夫麵皮微繃，飛快側頭了眼緊閉的車門，眼底閃過一怒意，很快就了下去。
常嬤嬤只做沒聽見雲染塵的話，恭維道，“如今有二小姐坐鎮，必然是事半功倍的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