追風與葉太醫對視一眼,都知道蕭瑾暝心意已決。
葉太醫嘆了口氣,自去準備事不提。
蕭瑾暝向追風,“你儘快出發。”
追風咬緊牙關,執拗不肯離開,“一旦換,齊側妃上的毒素便大半匯到您上,即便是您,怕是一時也撐不住,這個時候,屬下如何能離開?”
若蕭瑾暝猜測的不錯,這背後有人搗鬼,蕭瑾暝一旦出事,藏在幕後之人必然是要興風作浪,如今暗影也在夫子城,他再一走,萬一出了什麼事,如何是好?
可追風也知道他手上的事極要緊,他微一咬牙,道,“殿下,我留下,讓兆三他們去……”
“那我何必故意責打你?又故意當着衆人的面關你私牢。”
“殿下……”
“追風,此事極爲要緊,我只信你。”蕭瑾暝沉沉的道。
追風了眼蕭瑾暝,言又止,終於將到口的話咽了回去。
他心知肚明,殿下之所以讓他過去,便是因爲他與暗影是殿下左膀右臂,能夠調殿下大部分的力量,殿下將他們送出去,也是將大部分的力量全部送出去了。
葉太醫取了東西過來,輕聲道,“殿下,可以開始了,只是爲了藥效,怕是不能用麻藥。”
追風着葉太醫手上的針管,倒一口冷氣,“不用藥?這怎麼可以。”
蕭瑾暝卻只是淡淡掃了眼過去,平靜的道,“那便不用。”又向追風,“你去吧。”
追風咬了咬牙,轉便走。
“等等。”蕭瑾暝忽然喚住他。
追風立刻轉,“殿下?”
蕭瑾暝了眼追風,從來冷的面上出些微緒,眉宇見約還有幾分遲疑。
蕭瑾暝從來令行止,行事果決,鮮這般猶豫。
奈何追風不是暗影,最不擅長的便是察言觀的本事,茫然着蕭瑾暝,“殿下?”
還是葉太醫反應迅速,無可奈何的瞪了眼一筋的追風,發問道,“殿下,您可要追風帶什麼話給雲家大小姐?”
追風恍然大悟,“您可有……”
“沒有。”蕭瑾暝邦邦的打斷他的話,“你走吧。”
“……”追風只得退下了,只是剛剛走出門外,便聽見裡面低低的聲響,以及強行抑的悶哼聲。
追風不由握緊拳頭。
他已跟在蕭瑾暝邊多年,知道蕭瑾暝冷堅忍,又歷經沙場,什麼傷沒有過,讓他都如此不住,想也知道這換的疼痛必然是常人所不能忍的。
可是殿下心意已決,即便是他,也不能更改。
追風微一咬牙,迅速掠黑暗之中,直奔夫子城的方向。
天邊驚雷忽,黑雲翻滾,卻不知黑暗之中藏了多殺機。
雲染風一覺驚醒,便見窗外翻湧的烏雲,空氣中約還帶着幾分雨意,外面更是狂風大作飛沙走石,顯然大雨將至。
佩兒急忙進來關窗,“都怪奴婢不好,今日忘記關窗了,最近也不知怎麼的,總是下雨。”
雲染風着窗外翻湧的黑雲,心口莫名生出幾分不安,索下榻走到窗邊,攔住佩兒的作,“快要梅雨季了吧。”
“瞧奴婢這記,居然連這個都忘了。”佩兒吐了吐舌頭,“只是再這麼下下去,怕是要起水患了呢。”
說話間的功夫,大雨瓢潑而下,雨借風勢,遮天蔽日,讓人仿佛覺得老天爺要將一整年的雨倒下來一般。
雲染風微微皺眉。
水患一起,達貴族倒無妨,可像下八里那般尋常百姓莊戶,才是真正爲難的事,而且水患之後還容易滋生細菌疾病,也不知道這裡的府有沒有預案。
不過這些也歸不得管,至多讓暗影提醒一下蕭瑾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