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瑾暝濃眉微攏,隨即淡淡一笑,笑意不進眼底,“意料之外,理之中。”
蕭瑾瑜也跟着笑,“可不是,章相何等人,手裡握着星這個王牌,若是他這次議和功,他自然有底氣選擇更有權勢的皇子,可如今他被着告假,陛下對他不滿,這星便了肋。與其求嫁有名的皇子,不如以退爲進。”
四皇子蕭瑾恆素來低調,再加上他母嬪位分實在不高,又不得寵幸,在諸位皇子之中,實在排不上名號。
蕭瑾暝淡淡的道,“即便他章家想求嫁別的皇子,陛下怕是也不一定會答應的。”
蕭瑾暝與蕭瑾澤對視一眼,都從彼此眼底看出一無奈。
乾康帝心多疑,又不算年老,章家權勢驚人,章瑜婉又有星之名,得風星者得天下這句話太過厲害,若章家求嫁別的皇子,便是稍微有些威勢的,乾康帝都要再三斟酌。
章家這一出以退爲進,其實也是迫不得已。
蕭瑾瑜着椅上的裝飾,漫不經心的笑了笑,“且不說章相爲何選擇老四,只是他玩這一出,倒真的是有些爲難了老四。”
不管如何,章瑜婉都有着星的名頭,且不說是真是假,若乾康帝當真下旨,蕭瑾恆若是拒絕,便讓乾康帝不喜,也得罪了章家,可若不拒絕,旁人倒也罷了,六皇子蕭瑾澤怕是也要與他生出芥。
退一步說,蕭瑾恆即便拼着蕭瑾澤不喜娶了章瑜婉,可也難保不會乾康帝心生顧忌,怕是也要冷上一陣了。
可星這個名頭的力,也確實不算小。
蕭瑾瑜嘆一口氣,“算來算去,老四不管怎麼選,這日子都不大好過,我若是他,不如釜底薪,另娶他人。”
蕭瑾暝想起某些過往,眉頭微不可見的攏了攏,“四哥若真想娶章家,倒也不會在乎這些。”
蕭瑾瑜他一眼,哭笑不得,“你當所有人都如你一般,不信這些,還癡心一片?”
最後一句話,實在帶着幾分戲謔的意味。
蕭瑾暝俊面孔微冷,不與他多言,還有幾分無奈。
蕭瑾瑜着蕭瑾暝的臉,幸災樂禍,“你呀你,早知今日何必當初,當初你若好好待,又何至於走到如今這一步。”
蕭瑾暝沉默一瞬,道,“我當初確實做了些錯事,可我如今回頭想想,即便我當初好好待f,說不得也會走到如今這一步。”
午夜夢回,復盤思索,雲染風自嫁他以來,日日都在拱火,簡直是將和離寫在臉上,即便他好好待,也會毫不遲疑地離開他,就像當初毫不遲疑的求助太后,借着太后威勢嫁給他一般。
前後簡直判若兩人。
蕭瑾瑜詫異,“什麼意思?”
蕭瑾暝沒開口。
這是他與雲染風之間的事,即便蕭瑾瑜與他好,他也不打算與蕭瑾瑜說這些事。
蕭瑾瑜早就習慣蕭瑾暝的悶葫蘆脾,也無可奈何,才待說些什麼,眼角餘掃見不遠的人,眼皮一跳,“那不是你府里的劉管事嗎?”
蕭瑾暝擡眼過去,果然見着劉管事快步奔過來,老臉上全是驚慌之,“殿下!老奴該死!”
“有話好好說。”
劉管事急道,“齊側妃中毒了。”
蕭瑾暝臉一肅,“怎麼回事?”
蕭瑾瑜知道齊心芷是玄山老人的獨,於蕭瑾暝而言,就是一個實打實的恩人之,雖說他實在看不上齊心芷,可也知道此事要緊,立刻道,“你快回去看看。”
蕭瑾暝也不拘泥,立刻翻上馬。
他在趕回王府的路上,自劉管事口裡知道了事經過。
原來這些時日齊心芷被困在府中,雖不好出門,可一應事都不缺,最近尤其喜歡珍寶齋半月一出的芙蓉糕,每每都讓婢親自買回來,哪裡知道今日只吃了半塊,便腹痛如刀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