斐然神複雜的了眼蕭瑾暝,頓住腳步。
蕭瑾暝卻也不再看他,大踏步往前,朝章瑜婉做了個手勢,“章小姐,請。”
章瑜婉萬萬沒想到蕭瑾暝如此合作,饒是也有些發愣,面上出幾分警惕。
剛才雖然信誓旦旦說要告上大理寺,不過是要阻止蕭瑾暝而已,可如今木已舟,對方畢竟是奕王殿下,雖說有錯,可在權勢地位面前,那點錯誤便不值一提。
說到底,也不過幾堵牆而已。
微微咬牙,才想找個說辭將事糊弄過去,便見蕭瑾暝冷着臉道,“本王一心爲章相夫人着想,卻不想今日被章家小姐如此誤會,本王倒去尋一尋章相,也好爲自己解釋一二。”
他說走便走,大步往外走去。
章瑜婉愕然目送蕭瑾暝的背影,脣角微緊,到底是做不到讓他就這麼去尋人,微一咬牙,快步追了上去。
章瑜婉一走,在場章家人都面面相覷,本來也有那等好逢迎的想結一下章瑜婉,再將牆給修起來,隨即便見着斐然堂而皇之的站在廢墟之間,袂飄搖,儼然了一個人形障礙。
斐然正,“確確實實……”
他也不是那等會撒謊的人,一句話都說的磕磕,他咳了聲,正道,“確確實實對風水不好。”
“這是個巷子。”章家人忍不住道,“我們也是找過風水先生看過的,怎麼你說不好便不好了?欽天監何時還看風水了?”
斐然卡了下殼。
雖說他也不知道風水到底不好在何,可蕭瑾暝這般說了,章瑜婉又是一副足了冒犯的模樣,直覺告訴他,這裡怕真的有幾分蹊蹺之。
但斐然有個優點,他既選擇了一條道,便是頭撞南牆,撞的頭破流他也不會後悔,所以當初他觀測到星,欽天監許多人勸他最好還是慎重,他還是堅持己見將事說了出去。
雖不知蕭瑾暝如何來的直覺,他既已允諾了他,他必然不會反悔。
斐然不會武,索微微一笑,渾然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,“不行。”
衆人面面相覷。
斐然往這裡一站,他們確實不好工,難不將斐然擡走不?
斐然一站便是半個時辰,他平素觀星,站的時間只有比現在更長,倒也不累,倒是圍繞在他周邊的章家人都有些撐不住了。
尤其是今日極爲悶熱,黑雲翻湧,空氣中帶着幾分雨腥氣,大雨將至。
章家管事得了章瑜婉送回來的令,匆匆過來,一見杵在廢墟中的斐然,再問清緣由,登時倒了一口涼氣。
這位要是堅持杵在這裡,小姐的令,如何施行?
他微微咬牙,客氣上前,“斐卿,此事就此了結,我們不如去偏廳用茶,如何?”
斐然睜着他那雙琉璃似的眸子,着管事,微微皺眉,道,“你想騙我離開此地?你想砌牆?”
管事角微。
都說欽天監里的大人們都不沾塵世俗氣,而其中這位斐卿更是佼佼者,卻不想他說話如此直白。
管事咳了聲,“您這裡哪裡的話……”
一邊說着,一邊朝旁邊的侍衛使了個眼。
侍衛微一猶豫,還是悄悄走上來。
斐然雖然不會武,可反應也不弱,敏銳聽見了後的腳步聲,他霍然回頭!
管事喝道,“快!”
兩個侍衛微一咬牙,立刻撲上去,一左一右的扣住斐然手臂。
管事急道,“斐卿,今日多有得罪,我家小姐說了,改日再與您賠罪。”
相比較奕王殿下而言,欽天監雖然尊貴,可說到底也是觀星占卜天象的閒職,以章家聲勢,倒也不至於懼怕。
斐然半輩子都生活在欽天監,與星象爲伍,即便欽天監也有爾虞我詐,可到底表面還維持着太平,哪裡見過如此不講道理的人,不由驚了一跳,“你們放開我,此不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