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瑾瑜真的覺得蕭瑾暝是發瘋了。
他苦口婆心的勸說,“若你真覺得雲染風陷在裡面,你大可以去遣人進去,再不行你親自過去搜一搜也好,章府統共就那麼大點的地方,若在裡面,你就算是掘地三尺也比驚欽天監來的好些。”
頓了頓,見蕭瑾暝不說話,他又道,“就算我聯繫上欽天監,欽天監也幫着你說了那些話,可說到底,也不過是幾堵牆而已,又不是室牢房,總不能說被砌在牆裡吧?”
話說回來,如果真的被砌在牆裡,恐怕也活不了吧。
蕭瑾暝薄直的脣角抿一條線。
他也知道自己有些急躁了。
可他在沙場多年,他的直覺比常人更靈敏幾分,這直覺也屢次三番讓他化險爲夷,如今直覺告訴他,染風的失蹤怕是與這幾堵牆不了關係,只是他一時也說不清楚這直覺從何而來而已。
他定了定神,還是道,“五哥,你還是幫我找欽天監的人,章府那邊,我自會搜索。”
蕭瑾瑜見他如此堅持,也無可奈何,“那我便去幫你看看,只是如今欽天監以斐然斐卿爲主,陛下也極爲信他,旁人說上百句千句,怕也抵不過他一句,只可惜他此時遠在夫子城,又不喜弄虛作假,否則有他一句話,可是事半功倍。”
蕭瑾暝不由想起那琉璃似的剔年,眸微,終於下定了決心,“五哥,你着人去夫子城請斐然,你便告訴他染風怕是出事,請他回京相助。”
蕭瑾瑜是真的詫異了,“怎麼,雲染風與斐卿也有聯繫?”
蕭瑾暝想着雲染風與斐然之間自然隨意的態度,臉微沉,微一頷首,“是。”
蕭瑾瑜簡直嘆爲觀止,忍不住道,“邊還真的是人傑地靈,什麼人都有,既有秦簡又有斐然,這一個個的……”
蕭瑾暝冷冷掃了眼過去。
蕭瑾瑜將到口的話生生的吞了回去,乾笑了聲,咳道,“我這就讓人去尋他。”
他一邊說着,一邊示意管事過來推他,椅行了兩步,他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來,回頭向蕭瑾暝,道,“說起來,我今日是得了你的信才去章府拜訪,老四怎麼也突然去了章府?雖說是湊巧,可未免也太湊巧了些吧。”
蕭瑾暝分出幾分心思給他,道,“怎麼,你覺得不妥?”
“如今章家嫡星傳聞如火如荼,竟是將雲家次都下去了,得星者得天下,幾位未娶妻的皇子都盯過去了,老四如今也不曾娶妻,說起來過去也是在理之中,只是……”
蕭瑾瑜向蕭瑾暝,“只是你也知道,老四與老六一貫好,前些日子老六被貶,老四還替他頂罪,如今才過了多久,老四便突然向章家示好,讓人着實有些不着頭腦。”
蕭瑾暝反應也快,低道,“你覺得四哥此次是故意爲之?”
“不管是故意爲之還是他們兩人之間真的有了嫌隙,這件事你還是要多留幾分心思,老四素來低調不張揚,可他畢竟是皇子,也算得上老六的左膀右臂了。”
蕭瑾瑜一邊說着,一邊深深了眼蕭瑾暝,“老八,你如今得封奕王,正是炙手可熱的時候,但五哥不得不潑你冷水,老六後宮有貴妃,朝中有他母族,他如何雖然暫時失勢,可論份論地位,着實是你的大敵。”
蕭瑾暝知道蕭瑾瑜是在提點他,微一點頭,“我明白。”
“你明白便好。”蕭瑾瑜點頭,語重心長的道,“我知道你素來是個明白的,只是有些時候當局者,也不容易清醒。”
像今日章家之事,蕭瑾暝理的就過於急躁了。
蕭瑾暝心思敏銳,哪裡不知道蕭瑾瑜的提點之意,他微一抿脣,朝蕭瑾瑜拱手,“多謝五哥提點,只是染風之事,還請五哥相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