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九霍然擡眼,不可置信的着秦簡,“不行!”
秦簡狠下心,朝邊親衛喝道,“帶上馬!”
秦九猛地握住自己手裡的長戟,自牙關里咬住聲音來,“我看誰敢!”
“秦九,你想抗命不!”
秦簡視,“如今北戎局將現,這是我們大隸這麼多條人命拼出來的,你說抗命就抗命了?你願意,那些死去的兄弟也不願意!如今北周城蓄勢待發,只等着我們趕回去,如果你不回去,這好不容易搶得的先機,就徹底沒了!你對得起死去的兄弟嗎!”
“我……”秦九僵在那裡,一句話說不出。
秦簡竭力忍住自己到口的腥甜,慢慢的道,“小九,聽話,你騎着大黑回去,你們腳程快,或許能在追兵之前趕回來。”
“放屁!”秦九哽咽難言,“怎麼可能……怎麼可能……”
趕得回來。
雖說北周城已然蓄勢待發,只等着他們這邊回去,便可重兵推進,可北戎最擅騎兵,又緊追不捨,想也知道北戎那邊會搶在前頭到這裡。
到時候,秦簡如何能活命?
秦簡按住的手,沉聲道,“我信你。”
秦九拼命搖頭,“我做不到的……”
秦簡當機立斷,“大黑!”
大黑立刻奔了過來,馬蹄輕擡,焦躁的踢着沙土,它雖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一匹好馬,可不代表它真的不怕死。
那些北戎騎兵,着實是一羣不懂禮法的野蠻人!
秦簡猛地用力,將秦九甩上大黑,“走!”
大黑早就等在那裡,打了個響鼻,背起秦九轉便奔,不一會便奔出極遠,然後才想起來自己沒有徵詢秦九的想法,便又不甘不願的緩下腳步。
隨即它聽見秦九模糊而哽咽的聲音,道,“大黑,跑快些,再快些。”
大黑覺得自己是不是耳朵出問題了,它下意識擡眼,卻發發現秦九看也沒看它,死死盯着秦簡他們的位置,淚流滿面。
大黑與人類的悲喜不通,但也難得到秦九的悲傷,卻也不知道如何安,只得加快腳步。
或許它再快一些,秦九便不那麼難了。
秦九着遠的人影,死死咬住脣,“走!”
秦簡也在凝視秦九越來越小的影,心口竟是說不出的慶幸。
至,秦九能夠暫時安然無恙。
他試圖起,小腹的鮮尚未凝固,微一彈,便是撕心裂肺似的疼痛,他也不拖泥帶水,直接扯了繃帶隨便綁住。
留下的幾個親衛上前幫忙,有子活躍的,故意說話活躍氣氛,“都說將軍對秦校尉極好,看來等咱們這次了險,等打退北戎人,咱們就能吃將軍與秦校尉的喜酒了。”
有人立刻反駁道,“說什麼呢?咱們將軍可跟雲將軍府的雲大小姐一對,你可不要說話。”
“我哪裡說錯了?我雖然不知道那位雲大小姐是什麼路數,可將軍跟咱們秦校尉出生死這麼久,怎麼也要贏過雲大小姐的是不是?你們看,將軍可是爲了保護秦校尉,連命都不顧了。”
話音未落,便被旁邊人輕輕推了一下,示意他看着秦簡的臉。
秦簡站在那裡,像是如遭重擊,又像是恍然驚醒,凝視秦九離開的方向,薄薄的脣角微微抿着,眼底竟也顯出幾分錯愕。
他從來都認爲他會將雲染風放在心上第一位,可如今來了北周城這麼久,雖說是忙於戰事無暇顧及,可他也確確實實是不曾多想起雲染風。
雖說雲染風行事周全,不用他擔心,可他來了這裡這麼久,真的沒有毫想起,甚至之前因爲母親不肯接雲染風而生起的苦,也漸漸消失。
他的注意力,竟不由自主的落在了秦九上,心是否習慣戰場,是否習慣軍營生活,甚至是剛才撲過去救,也只是想着安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