斐然一愣,忽的反應過來,“你之前是……”
是故意的?
雲染風朝狡黠一笑,道,“佛曰,不可說。”
斐然着,遲疑了下,“這麼重要的事,你爲何要告訴我?”
說起來他們相識也不過幾日而已。
雲染風着他一眼,笑道,“我會看人。”
有些人只見了幾眼,便覺得投契,而有些人,即便是相的再久,依舊不了心。
斐然於而言便是前者。
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篤定,一見斐然便覺得親切,便是當初秦簡也不能給他這樣的覺。
遙遙向北周城的方向,目憂慮。
也不知秦簡與小九怎麼樣了?
萬里之外,秦九死死按住秦簡小腹上的傷口,從來不落淚的姑娘家眼眶發紅,嘶聲道,“秦簡,你撐住,大夫很快就來了。”
秦簡了口氣,嘔出大口沫,他擡頭了眼京城方位,又向前哭的跟個淚人似的姑娘家,心中不由生出幾分恍惚。
這次是他們率領先鋒營襲北戎大軍大營,北戎大將重傷,可他們這些先鋒營也沒落到什麼好,被北戎殘軍追至此,萬箭齊,危急關頭,秦簡替秦九擋了一箭。
如今追兵就在後,援兵不來,再這樣下去,他們只有困死在此。
這居然是他距離死亡最近的一次。
他其實已經疼的有些麻木了,也不大覺到疼痛了,按住的手,“小九,你帶着剩下的人先走,我還能替你們擋一擋。”
秦九咬牙,“不行!你是主將,你怎麼能出事!你領着人走,我來擋!”
秦簡哭笑不得。
他現在傷勢極重,本經不起長途奔行,若真的能再奔行,他們也不至於全部停下來。
他着秦九一臉執拗,不得不下心腸,喝道,“秦九聽令!”
秦九若還是之前學院裡一心只習武的,或許還不將秦簡的話放在心上,可這半年多歷經戰事,軍營,早就知道什麼做令行止,尤其秦簡是主將,他的話,更是要聽。
咬住脣,眼眶模糊,只覺得自己一顆心像是也被長箭穿,疼的幾乎有些站不穩,哽咽了聲,低道,“我不要……”
秦簡其實心裡也不大好,卻也不得不冷下臉,喝道,“秦九,回撤!若我出事,由你全權接掌北戎守將!這是軍令!”
這哪裡是軍令,分明就是言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