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母親!”
雲墨臉微變,隨即便見雲染風朝他使了個眼。
他立刻反應過來,喝向旁邊還在發愣的衆人,“愣着做什麼!還不扶老夫人下去。”
雲老夫人即便意識發暈,模模糊糊里也覺出幾分不對,掙扎着便要擡手阻止,卻被雲染風按下,親自扶起雲老夫人往偏廳走,“祖母放心,我跟我爹都在呢,必然會護着雲家。”
聲音低,用只要彼此兩人的聲音道,“您是做了什麼虧心事,讓雲染塵拿住了?”
雲老夫人手痙攣似的一。
雲染風本來只是順口嚇唬一下雲老夫人,可見着雲老夫人儼然一副足了驚嚇的模樣,心裡一,鬼使神差的道,“是跟我有關?”
雲老夫人角細微的一,雖有反應,反應卻不大。
雲染風目微。
這是不是代表着與有關,但關係不大?
才要繼續發問,雲老夫人再也承不住這折磨,直接暈了過去。
雲染風下的藥量不重,而且也不是什麼毒藥,而是補益氣助眠安神的好藥,雲老夫人撐不住,雲染風雖有些惋惜,卻不甚憾,將雲老夫人給婢,匆匆便往裡屋走。
還沒進裡屋,便聽見雲墨咆哮,“事到如今,你居然還如此冥頑不靈!”
眉頭一蹙,急走兩步趕過去,見着雲染塵跪在那裡,手裡握着一把剪刀,剪刀對着的心臟部位,淚流滿面,“兒知道您不喜歡我,可你不能把我給章家!你要是這樣,不如讓我早些死了,也算是全了我們父之間的分。”
雲墨死死握住拳。
他厭惡雲染塵行事糊塗荒唐是一回事,可雲染塵畢竟也是他的兒,他怎麼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去死。
“怎麼,這麼想死?”雲染風走過去,輕輕一笑,“那就死呀,抓着把剪刀,嚇唬誰呢?”
雲染塵着雲染風,握着剪刀的手一僵,恨不能將手裡的剪刀刺進雲染風的口才好!
若不是雲染風,怎麼會落到這個地步?現在應該端坐在的屋子裡,聽着外面人對章瑜婉肆意嘲諷,甚至連章瑜婉的死都算好了。
章瑜婉失了貞潔,盡唾棄,怎麼還活得下去?
只要章瑜婉一死,就是衆所歸的星,再也無人跟搶奪這個稱號,到時候便能理所當然的嫁皇族,爲大隸最最尊貴的人!
而不是像現在這樣,像是喪家之犬一般跪在地上,祈求雲墨與雲染風的原諒。
做錯了什麼事!
雲染塵只覺得自己一顆心像是掉進了油鍋里,恨不能衝着雲染風發作,可是……不能。
吞下所有心口,哭道,“大姐姐,你就如此容不下我?”
又祈求向雲墨,“爹,兒知道錯了,章家也沒說什麼,您就饒我這一次好不好?我發誓,我以後一定循規蹈矩,您就給我一條活路!這件事鬧出來,我自然無臉,我們雲家也無臉……便是大姐姐,日後也說不到好人家的!”
雲墨面孔繃緊,咬牙道,“你既知道你會讓雲家無臉,你爲何要做出這種事?我就是如此教你的!”
“爹,我錯了,我真的知道錯了,可我就是不甘心,大姐姐什麼都有,我什麼都沒有,章瑜婉還往我上潑髒水,您知道外面人是怎麼恥笑我的嗎?我已經被章瑜婉的活不下去了!”
雲墨僵在那裡,一語不發。
雲染塵見雲墨不說話,噎了聲,跪爬着抓住雲墨的袖子,“爹,我知道您也是疼我的,您也抱過我,也給我騎過大馬,您就真的忍心我去死嗎?爹,只要出了這個院子,我真的是沒有活路了,我真的只要死路一條了!”
雲墨脣微翕,面上終於出幾分不忍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