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染風表示這話不大對。
道,“我回宿舍不過半柱香時間,路都是走慣了的不需要你送吧。”
蕭瑾暝默了默。
雲染風立刻知到了他的尷尬。
目一閃,忽的反應過來。
蕭瑾暝這是故意要與獨吧?
眨眨眼,道,“蕭瑾暝,你……”
理智告訴,應該拒絕的,可着眼前男子沉默的仿佛頑石一般的神,再着他眼下濃重的黑影,鬼使神差的應了聲,“那就走吧。”
蕭瑾暝霍然擡眼。
雲染風沒留意,只差被他眼底的芒給驚着了。
遲疑了下,忍住自己臉的衝。
這幾日也熬了不夜,雖然沒有對鏡照一照,也知道自己的臉有多難看,現在勉強能見人,完全是靠着自己年輕底子好。
可怎麼覺得蕭瑾暝看着,仿佛看着跟絕世天仙似的?
看的都有些害臊了。
好在雲家大姑娘臉皮還是十分撐得住的,咳嗽了聲,擡腳就往前面走。
蕭瑾暝不緊不慢的跟上去。
雲染風懶得說話。
蕭瑾暝也不說話。
兩人一前一後走着,四下里空空,草木翠綠,翠鳥低唱,安靜之中仿佛籠着一分默契,竟是讓人心也跟着開闊起來。
雲染風掃一眼後的人,生平頭一次覺出蕭瑾暝幾分好來。
至在蕭瑾暝面前,從來不憚於表最惡劣的自己,反正他們都看過彼此最不講道理的一面,反而相自然。
忍不住一笑。
這種事居然也能蕭瑾暝的優點,可真是荒謬。
一邊想着心思,一邊心不在焉的往前走,也沒在意前面樹枝低矮。
一走過去,便聽着旁邊蕭瑾暝道,“小心!”
雲染風一愣,隨即便發現自己腦袋前擋着一隻手,那隻手骨節分明,指腹上還有幾分薄繭,那是常年手握刀劍留下的。
與斐然的手相比,自然算不上好看,只能算是端正而已,可現下那隻手,抵着的額頭,幫着擋着一截樹枝。
如果不是他及時擋着,剛才心不在焉的,勢必要撞上去的,即便不會劃破臉,恐怕也要弄頭髮。
但即便弄了頭髮,也只是小事而已。
只是難得他將這點小事都放在心上。
神複雜的着蕭瑾暝,“你……”
蕭瑾暝卻生怕誤會,低道,“有樹枝。”
一邊說着一邊有些笨拙的帶着往後退了兩步,可能是太緊張了,居然一不小心歪了發上髮簪。
雲染風最厭惡便是梳那些繁瑣的髮髻,所以在夫子城裡,也只是簡單挽上髮髻而已,而且之前熬了一夜,頭髮早就鬆了,髮又極爲順,被蕭瑾暝這麼的手腳的一。
玉簪便落了地,碎兩截。
蕭瑾暝僵在那裡。
他本來只是想幫着,卻沒想到反而壞了事,一時面上青白錯,“我、我……對不住,我陪你。”
雲染風不在意的散了髮髻,又低頭撿起髮簪,不以爲意,“不過一髮簪而已,又沒有什麼大不了的。”
一邊說着,一邊向蕭瑾暝,道,“蕭瑾暝,我不是毒蛇猛,也不是那等脆弱花,我們雖然做不夫妻,做做朋友也好,你其實不必如此的。”
他這般小心翼翼,覺得彆扭。
蕭瑾暝着,忽的道,“我之前錯了許多,無法彌補,便只能如此待你。”
生怕惱了怒了,生怕生氣了,他所求不多,只願意能夠讓歡喜片刻,不要因此遠了他。
雲染風怔了怔。
擡眼着蕭瑾暝,仿佛看見了蕭瑾暝自膛里捧出來一片真心,那真心太過熾熱,讓都有些接不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