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瑾恆腳步一頓,順着蕭瑾澤的視線過去。
不遠涼亭里站着一人,側臉緻白皙,看不大清眉眼,可一藕隨風而,娉婷而立,仿佛盛開的蓮花,竟是說不出的清雅出衆。
他也微微一怔。
那子似乎也察覺到了靜,微一側頭,容,一雙丹眼微微上挑,顯出幾分之,不是章瑜婉又是誰?
蕭瑾澤微微眯眼,有些詫異,“怎麼是?”
章瑜婉是章相嫡,在京城裡也是數一數二的貴,但因爲姑母是章皇后,章皇后與德貴妃之間素有嫌隙,自然而然的,他們與章瑜婉接不算多,印象最深的,居然是在五皇子別院裡章瑜婉被着向雲染風下跪。
時隔一年,竟是是人非,連當初驕縱肆意的章家大小姐,也被時磨礪出溫雅嫻靜的模樣。
章瑜婉也見他們,快步走了過來,朝他們行禮道,“見過四皇子殿下,見過六皇子殿下。”
蕭瑾澤自負份尊貴,即便章瑜婉份不同尋常,他也只是淡淡頷首而已。
倒是蕭瑾恆往前一步,虛虛去扶,“章家小姐不必多禮。”
章瑜婉微不可見的往後退了退,避開蕭瑾恆的手,面上卻不聲,“禮不可廢。”
可不知怎麼的腳下一個趔趄,往前一傾,還是蕭瑾恆眼疾手快,迅速手扶住的胳膊,“當心。”
章瑜婉只覺得胳膊被人緊緊箍住,男子陌生而清朗的氣息幾乎就在咫尺之間,脣微翕,面上微微染上幾分紅暈,低道,“多謝四皇子殿下。”
旁邊兩個宮婢終於反應過來,一左一右扶住章瑜婉。
蕭瑾恆見狀,立刻鬆開手,往後退了一步,拱手道,“失禮了,還請章家小姐寬恕。”
“四皇子殿下於人危難時刻施以援手,奴家激才是。”
蕭瑾恆目微,定定了一眼,又施了一禮,往後退了半步,靜默不語。
一個宮婢低道,“小姐,皇后娘娘那邊該用湯藥了。”
章瑜婉便道,“四皇子殿下,六皇子殿下,奴家先行告退。”
蕭瑾澤擡手,“去吧。”
章瑜婉又行了一禮,方才退了下去,但見姿窈窕,舉步之間居然也頗有端莊從容姿態,分明就是大家閨秀。
蕭瑾恆目送的背影,眸里閃過一深思意味。
蕭瑾澤微微眯眼,又側頭了眼旁邊的蕭瑾恆,突然道,“四哥可曾聽過得星者得天下的傳言?”
蕭瑾恆微一沉,接口道,“略有耳聞。”
蕭瑾澤繼續道,“如今坊間流言紛紛,都說以家世論,星不是在雲家便是在章家,這位章家小姐雖不如雲家次那般聲勢,可也是人選之一。”
他聲音微頓,擡眼向蕭瑾恆,眸深深,慢慢的道,“四哥,我瞧着你與倒頗爲投契,不如我回稟母妃,着替你求親去如何?”
蕭瑾恆哭笑不得,“監國這是拿我開玩笑不?我母嬪地位不高,我雖是皇子,可這些年也一直都不曾建功立業,一直都是碌碌無爲,如今更不,莫說是什麼星,什麼章相嫡,便是尋常貴也不會想嫁給我的。”
蕭瑾澤定定了他一眼,眼底警惕微松,緊繃的神終於放鬆了些許。
自打定安王事發,他與蕭瑾恆都了責罰,可如今父皇不肯見他,卻將本該幽在府的蕭瑾恆放了出來,即便蕭瑾恆依舊恭謹,可他畢竟也是皇子,不得不防。
蕭瑾恆了眼蕭瑾澤,目微閃,也低了聲音道,“監國,這次我宮,其實不僅是爲探母嬪,也是來尋您的。”
“哦?”
蕭瑾恆低道,“我今日幕僚回稟,在我城郊林里尋到一株千年靈芝,實乃是不世出的吉兆,我一得了消息便急急趕過來,便是要將這吉兆奉送給您的,過幾日便是父皇壽辰,如今又逢大戰,有此吉兆,最是能鼓舞士氣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