乾康帝此話一出,柳大監慌的臉都變了,拼命磕頭,“老奴糊塗,不該妄議朝政,陛下饒命,陛下饒命!”
乾康帝着拼命磕頭的柳大監,微微皺眉,不耐煩的道,“讓你說便說。”
柳大監唯唯諾諾,卻是說不出什麼話來,顛三倒四的道,“陛下若觀火,最聖明不過的。”
乾康帝着膽戰心驚的柳大監,愈發不耐煩,道,“一個個的,倒沒有老八有骨氣。”
柳大監楞了楞,“陛下,這……”
乾康帝視線落在遠,淡淡的道,“說起來,老八說的倒也不是沒有幾分道理,北戎娶小九,怕也是知道小九與老八關係切,娶了小九,若日後再起爭端,老八難免顧忌這么妹妹。”
柳大監忍不住道,“這些北戎人,倒是打的好算盤,八皇子可是咱們大隸戰神,牽制住了他,便折了我大隸一員大將,何其可惡!”
乾康帝神發冷,目冰冷酷寒,“怕不止是他們打的好算盤吧,小九自小養在太后膝下,老八早早就開府別居住,這些北戎人,又是如何知道小九與老八關係切的?”
柳大監又楞了楞,“陛下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怕是有人故意在其中通風報信,想絕了老八爭奪儲位的可能了。”乾康帝冷笑。
蕭瑾暝極重義,如果真的知道小九許嫁北戎,必然是要鬧一場的,他這還未昭告天下的奕王的封號怕是也保不住了,如今朝政之事錯綜複雜,牽一髮而全,更不用說這麼大的事了。
柳大監也是宮闈里廝混的久了的人,臉一白,一時間噤若寒蟬,不敢多說一句的。
乾康帝又沉默了好一會,才道,“剛才欽天監是如何說?”
柳大監忙道,“欽天監道,象徵公主貴人的紫徽星穩定如初,不見毫變化,更不見毫挪移之態。”
乾康帝頷首,“將這些話通知內閣了。”
“是。”
柳大監不敢怠慢,親自去了內閣,見內閣衆位大人面面相覷,他才退了出去,見四下無人,才召來小徒弟,道,“你親自去一趟八皇子府,告訴殿下,此事或許還有轉圜的餘地。”
“是。”
小徒弟也知道此事要緊,不敢怠慢,趁着宮門一開便去了八皇子府,消息傳到蕭瑾暝前時,蕭瑾暝正將幾封信塞遞給追風,“讓人務必辦妥。”
追風忙應了聲,遲疑了下,又小心道,“殿下,這麼些人都反對和親,陛下會不會懷疑您與衆人結黨營私?”
蕭瑾暝沉默一瞬,“父皇若信我,自然不會懷疑,若不信我……既然他都不信我了,我又何必在意?當務之急,無論如何保住小九。”
“屬下明白。”
追風匆匆離去。
蕭瑾暝慢慢走到窗邊,着漸漸染上霞的天邊,神沉沉。
書房與宮外一夜不眠,九公主與雲染風也沒有休息,九公主呆呆坐了一宿,熬的小臉慘白,十分憔悴,一夜之間,仿佛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。
雲染風推開門進來,看見了便是眼前這麼一副場景,端着粥走到九公主前。
九公主了一眼,苦笑道,“染風姐姐,我現在真的是吃不下。”
爲着的婚事,皇祖母與父皇鬧的不可開,八哥也爲着此事被責打了,說不得還會失了聖心,一想到這個,如何還能吃得下去?
雲染風將熬好的粥推過去,“現在不吃也好,等待會旨意下了,再吃也無妨。”
九公主聽語氣不對,不由楞了下,下意識向雲染風,“染風姐姐?”
“這粥里有毒藥。”雲染風平靜的道。
九公主臉大變,嚇的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,不可置信地着那碗粥,道,“染風姐姐,這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