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染風沒說話。
九公主聲音一頓,遲疑了下,問,“染風姐姐,有什麼不對的嗎?”
不是不對,只是早了點。
蕭瑾暝雖然此次功勞不小,卻應該還沒到封王的地步,現下封王,雖榮耀非常,卻也是將蕭瑾暝自不顯山不水的領軍皇子推到了衆人面前,進一步,是衆所歸,退一步……便再無退路了。
定安王叛逆事敗,雖六皇子蕭瑾澤因爲追擊不力被取消了監國皇子一位,可如今德貴妃統管六宮位比副後,母族勢力更大,份不同尋常,怎麼可能那麼輕而易舉的認輸?
還有章家,雖然章皇后必然牽涉到其中,但章皇后肚子裡的孩子不僅保了章皇后,還保了章相,章家上下現下勢必視蕭瑾暝爲眼中釘中刺,自然也不會讓他好過。
“姐姐?”
雲染風沒有瞞,將自己的顧慮寥寥幾句總結了。
九公主不比秦九們,在宮廷,便是在染缸之中,即便雲染風想護着,也註定不能獨善其,如其如此,不如讓多知道一些。
雖寥寥幾句,九公主也是久在宮闈之中,聞言登時嚇白了臉,“那、那怎麼辦?”
“不怎麼辦。”
“啊?”
“兵來將擋水來土掩。”
雲染風擡眼一笑,脣角笑意驕傲而篤定,之下,越發明艷不可方,讓人轉不開眼。
九公主怔怔着,眼底閃過一羨慕。
何時,也能這般從容不迫,而不是只會躲在八哥與太后娘娘的羽翼之下?
不遠也有人低咦了聲,定定着這邊,沉緩的聲音含着幾分之意,“那是誰家兒?瞧着似乎不是普通人家的子。”
旁邊人了眼過去,“那是雲墨長,旁邊的子倒不曾見過,不過看服飾,似乎是宮中子,許是哪位郡主或者公主。”
“是麼?像只小白兔,又跟這個王朝最緻的骨瓷似的,一就碎了。”男子意興闌珊,視線還是落在雲染風上,“倒是這雲墨長,看着有幾分氣度。”
“您的意思是?”
男子着雲染風與九公主上了馬車,眸一閃,淡淡一笑,“派兩個人,過去探探路數。”
不等旁邊人反應過來,他舒展了下,像是看見獵蓄勢待發的狼,“不必麻煩了,我親自去。”
旁邊人登時驚了,“您千金之軀,怎麼可以,現在大隸都知道您在城外,若是被發現您已城,怕是……”
“怎麼,你想管我?”男子掃一眼過去。
旁邊人後知後覺的想起這位子桀驁,最是驕傲不過,便是四王攬政時,也不見他過什麼拘束,如今自然更不會聽他這一個小小的暗探的話。
他唯唯諾諾,一句話也不敢說。
男子輕哼了聲,修長的長一擡,竟直接從三樓跳了下去,驚的暗探臉都變了,慌忙探頭去看,卻見那頎長勁瘦的男子已經安穩落在地上,臉銀野狼面在天下閃耀着冰冷而刺目的芒。
暗探慌忙追上去。
雲染風本來是打算先送九公主回宮的,但九公主拒絕了,也有些擔心琳琅,而且心裡確確實實存着幾分心思,不想這麼快回宮。
雲染風側眸''一眼,“怎麼了?”
總覺得九公主狀態不大對。
九公主言又止,還是故意笑道,“我難得出宮一趟,下次再出來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,好姐姐,你就容我好好樂一樂,可好?”
雲染風微不可見的皺眉,道,“若是在宮裡了委屈,不必忍着,我幫你。”
九公主眼眶一紅,抿了抿脣,撒似的環住雲染風的胳膊,“姐姐,你要是我八嫂那該多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