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染風敏銳察覺出什麼不對勁，側眸去，眼眸既清而艷，仿佛含着幾分凜冽霜寒之意，“嗯？”
蕭瑾暝不自在的轉過視線。
雲染風眸一閃，用膝蓋想也知道蕭瑾暝想岔了，也不想再在這件事上打轉，道，“你剛才說北戎二皇子這次來與黑金有關，怎麼回事？”
蕭瑾暝道，“據說北戎境內也有黑金，所以北戎二皇子說兩國可以合作，共同研究共同開採。”
雲染風冷笑了聲，“合作？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，想着別的心思了吧。”想起什麼，警惕的道，“朝廷怎麼說？”
蕭瑾暝平靜的道，“朝廷有所意。”
黑金雖是礦藏，卻有人見過，便是定安王，也只是知道些微皮，說到底無人知道黑金如何使用，既然北戎知道黑金，能夠借用北戎人的知識，或許能夠開發利用起來。
雲染風眉頭攏的更緊。
蕭瑾暝着，“你覺得不妥？”
雲染風坦白的道，“我其實也不大知道這黑金到底如何加以利用，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，這黑金極爲要緊，若真的失去了，於大隸便是極大的損失。至於北戎那邊，我不知道北戎知道多，但我建議是不要讓北戎摻和其中。”
北戎野心，若不是雲墨死守北周城，北戎早就大軍境，又被雲墨打消了氣焰，怎麼可能老老實實過來和談。
蕭瑾暝盯住，“你不相信北戎？”
雲染風嗤笑了聲，“我不信你會相信。”
都是經歷過北周城大戰的人，見識過北戎鐵騎，任憑是誰都不可能相信。
蕭瑾暝着，眼神一瞬複雜。
他早早就知道的眼見遠超過尋常子，卻不想還能如此冷靜犀利，相比較之下，一些朝臣都沒有的見識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蕭瑾暝道，“我此次尋你，便是看你能不能整理出你所知道的所有黑金的資料，只要我們對黑金了解的越多，就能越占據主地位。”
雲染風點頭，“我會盡力。”
“多謝。”
雲染風側眸''他，“你來找我就是爲了這個？”
“我……”蕭瑾暝言又止，終究還是道了聲是。
雲染風道，“既然如此，你的事也算了了吧。”
蕭瑾暝目微，薄直的脣角微微抿起。
他便知道要下逐客令了。
心口驀然生出一焦躁與急切，他下意識道，“染風，我……”
雲染風乾脆利落的道，“八皇子殿下，我爹爲着你的面，沒有大肆宣揚，你也別太得寸進尺了，沒什麼事了，你也該回了。”
“……”
即便早就知道這些，蕭瑾暝心口還是說不出的滋味，可以他的驕傲，也着實說不出想要留下的話。
他微吸了口氣，轉便走。
腳步由近及遠，終於消失不見。
雲染風盯着眼前的黑暗發了好一會的怔，倒不是捨不得蕭瑾暝離開，但確確實實是在思索蕭瑾暝的話。
黑金確實是極爲要緊的礦藏，只有充分利用，便這一項，便足以支撐一國的經濟命脈，但那是建立在工業革命的基礎之上的，沒有足夠的工業支撐，即便黑金是真的比黃金還值錢，也是徹頭徹尾的廢。
一個擁有現代記憶的穿越人士都暫時想不出充分利用的辦法，北戎是逐水草而居的遊牧民族，科學技的發展恐怕還不如大隸，於這些應當更是一無所知，北戎怎麼如此執着於黑金？
想也知道這其中有蹊蹺。
只是暫時不知道而已。
罷了，兵來將擋水來土掩，先治好自己的眼睛再說。
雲染風扶着門慢慢往回走，有見機快的婢慌忙過來扶，“大小姐，奴婢扶您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