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墨低頭向柳氏。
失去雲家庇護,短短不過半年,柳氏仿佛憔悴了數歲,只在眉眼間依稀還有幾分當年年時的俏溫,便是因爲眉宇間那極似玉娘的溫,他才捨棄那些高門貴,而選擇了門第不顯的爲妻,本以爲必然與玉娘一般,卻不想變如此模樣。
他閉了閉眼,道,“靜雯,你確確實實是個好娘親。”
柳氏一喜,“將軍……”
“只是你的孩子重要,別人的孩子,便不重要了?”雲墨嘆了口氣,“你若對風兒有半分憐憫護持之心,我們今日,又何必走到這個地步?”
柳氏如遭重擊,呆呆的向雲墨,想要說什麼,卻終究還是什麼都沒有說,朝着雲墨重重磕頭,堅的青石板上很快就滿是鮮,“將軍,求您不要怪罪塵兒,這一切都是我的不是。”
雲染塵慌忙去拉,“娘,您不要這樣……”
雲墨突然開口,“塵兒。”
雲染塵急忙擡眼,“爹。”
“你老實說,此事到底與你有無關係?你若今日坦誠,我便既往不咎。”雲墨了眼柳氏,眼底悲憫之意更濃,“你娘這般爲你圖謀,你當真是鐵石心腸,願磕頭至死嗎?”
雲染塵不控制的一個哆嗦。
下意識向柳氏,柳氏面前的青石板上已然跡斑斑,柳氏搖搖墜,臉上褪的乾淨,顯然是有些撐不住了。
咬住脣。
知道雲墨一言既出,便不會改變,可若今日承認了,便是當衆承認了自己的卑鄙與下作。
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凰,什麼時候要被碾落塵埃?一旦如同天下所有螻蟻一般落塵埃,便再也爬不起來了。
微微閉眼,下眼底所有晦難辨的緒,慢慢的,朝雲墨磕了一個響頭,然後道,“爹,此事與兒,無關。”
柳氏聽見雲染塵的話,痙攣似的一,終於再也承不住,往後一仰,暈死過去。
“娘!”雲染塵慌忙去扶。
雲墨冷冷的道,“送二小姐回屋,從今日起,不得隨意出。”
雲染塵霍然擡眼,迎上雲墨冰冷淡漠滿是失的黑眸,心口的不安愈發濃了,下意識手去拉他,“爹!”
雲墨冷着聲音道,“塵兒,你好自爲之。”
“爹!”雲染塵慘聲道。
幾個婆子立刻將雲染塵與柳氏拉了下去,雲染塵回頭了眼雲墨,又了眼不遠還亮着燈的屋子,眼底全是憤怒與恨意!
待日後飛雲巔,必要所有人都匍匐在的腳下!
雲墨目送們的背影,微微閉眼,又了眼不遠亮着燈的屋子,才要進去,便見着有人匆匆過來,“將軍。”
雲墨微一皺眉,“做什麼?”
“宮裡來人了。就在前廳等候。”
雲墨面微變。
此時已到了宵的時候,宮門也早早就下了鑰,怎麼還會有宮裡人過來?
怕是真真正正有急事。
他立刻朝屋子裡道,“風兒,我前面有事,待會便回來。”
雲染風聽見靜恰好打開門,恰好便聽見這一句話,忙道,“好,您先去忙。”
雲墨微一點頭,狠狠瞪了眼站在雲染風邊的蕭瑾暝,“蕭瑾暝,你給我在這裡等着,若行不軌之事,老子剁碎了你!”
蕭瑾暝面沉沉,仿佛沒聽見雲墨的要挾,直接道,“大將軍,如今宮裡尋您,怕是與北戎二皇子來朝洽談有關,此事有些棘手,還請小心。”
“北戎二皇子?”雲墨目微沉,“我之前倒是聽過這位北戎二皇子,據說也是一位不得了的人,不過是和談,他怎麼來了?”
“怕是與北戎大皇子有關。”蕭瑾暝冷靜的道,“還有定安王以及夫子城的黑金有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