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瑾暝雖未明說,可雲染風知道的意思。
章皇后突然有孕,宮裡勢陡轉,而且總覺得這其中必有蹊蹺。
以對章皇后的了解,似乎不是這般心機深沉草灰埋線的人,如今定安王的事還未徹底解決,雲墨冤屈尚未昭雪,不宜多事。
點頭示意自己知曉了,“我自己會看着辦,北戎大皇子的事,給你了。”
蕭瑾暝沉聲道,“放心。”
雲染風輕輕一笑,跟着翠喜匆匆宮。
蕭瑾暝目送的背影,目深深。
追風忍不住道,“殿下,如今宮裡勢不明,讓雲大小姐進宮,會不會有什麼危險?”
“知道如何應對。”蕭瑾暝下眼底憂慮,一字一句的道。
追風不由心生慨。
想殿下何等驕傲,如今竟被雲大小姐磨的沒有半點脾氣,即便明知宮裡危險,心裡憂慮,卻不得不任憑雲大小姐隨着自己心意行事。
當初殿下可是最嫌惡雲大小姐不過的。
追風喃喃,“眼睛一眨,老母變鴨。”
蕭瑾暝冷冷掃了眼過去,眼底鋒銳如刀!
追風識趣的將到口的話吞了回去,咳了聲,“殿下,咱們該去大理寺了。”
蕭瑾暝轉便走,袂如鐵,轉瞬就消失在尚未完全明朗的天里。
待他們的影終於消失在街道,臨街窗戶一開,有人站在那裡,沉沉目里仿佛含着許多暗沉複雜的意味,顯出幾分詭譎難辨。
旁邊人道,“虧得您事周到,否則這次必然是要給他們捉到把柄了。”
“那些人,也都除了吧。”
“可那些都是好手,好不容易才調教出來的,如此就除了,豈不是可惜。”
“連人都能認錯,留着又有什麼用?難不等那子指證他們份不?當斷不斷,反其。”
“是。”
“下去吧。”
旁邊人匆匆退下,那人擡眼,向不遠金碧輝煌的宮廷,目閃耀着冰冷銳利的的芒。
已經了城門的雲染風突然回頭。
翠喜微楞,“雲大小姐,您看什麼?”
雲染風已經換了一宮裝,手裡還握着一方小甕,小甕並不大,顯得古樸而有趣。
回過神,搖搖頭,“沒什麼。”
就是覺有人在盯着這邊而已。
翠喜也不追問,猶豫了下,道,“您真的要去皇后宮裡去?皇后娘娘如今剛得了孩子,萬一……”
雲染風笑了笑,“皇后娘娘有孕,我不在宮裡也就算了,現在既然在宮裡,若不過去,旁人怕是要笑話我不懂禮數了,而且我只是過去送個禮,走一遭就行了,想來皇后娘娘也不會跟我計較的。”
章皇后的孕來的太湊巧了,總覺得有哪裡不對,雖然答應了蕭瑾暝不要隨便惹事,但如果不過去親眼看一看,總覺得心裡不放心。
要知道章皇后可是恨不得死的,又與定安王勾結,差點要了雲墨的命,雲染風便不信,章皇后這有了孕,便能吃齋念佛了。
翠喜見雲染風說的極有道理,也不再勸。
畢竟雲染風來之前也去見了太后娘娘,太后娘娘也曾開口讓過來恭賀皇后娘娘的,雲染風也算是奉了太后娘娘的命,想來皇后娘娘也不會爲難的。
兩人說話間的功夫,皇后寢宮已經近在眼前。
前些時日章皇后被打冷宮,此也冷清敗落,如今章皇后強勢回歸,不僅寢殿修飾的華富貴,錦繡繁花,看着便是生氣,滿眼繁華。
章皇后的宮裡已經坐了許多人,都是得了消息趕過來恭賀的名門貴,一個個湊着趣兒說話,將這大殿也妝點的十分熱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