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個時辰後。
四周漸漸昏暗下來,兩個宮婢提着食盒出現在清泉宮宮門口。
守門的侍衛警惕的道,“怎麼又送吃食過來?不是已經送過了嗎?”
其中一個宮婢大大方方的道,“我們是九公主宮裡的人,九公主說了,與安華郡主都在皇家學院讀書,算是同窗,知道在這裡,擔心吃不習慣,特地讓奴婢們送些郡主吃的吃食過來。”
一邊說着,一邊將食盒打開來給守衛看,另外一個宮婢還拿出一銀針,當着守衛的面以銀針試毒。
守衛見銀針沒有變,不由微鬆了口氣,遲疑了下,“可陛下下令,除非有他的旨意,尋常人不可進去的。”
之前說話的婢不耐煩的道,“我們不過是想送些吃食進去,怎麼這般囉嗦?難不爲了幾塊糕點,還讓九公主去尋陛下不?陛下日理萬機,爲此耽誤了國事,你擔待的起嗎?”
侍衛自然是擔不起這個責任的,遲疑了下。
宮婢忙道,“你若真的不放心,便隨我們一道進去,就在你眼皮子底下,總不怕我們使什麼壞。”
幾個侍衛換一記視線,其中一人立刻站出來,道,“既如此,就由我隨二位一道去,如何?”
“那便一道進去吧。”
宮婢在前,侍衛在後,三人一前一後進了清泉宮,遠遠的便見安華郡主坐在桌案前,神間藏不住的倉皇之,雖然沒有來回走,可眉宇間的神就像是一隻困,讓人看着便覺得焦躁。
宮婢緩步上前,道,“見過郡主。”
安華郡主不耐煩的喝道,“滾開!我說過,別進來吵我!”
宮婢倒也不急不緩,慢慢的道,“奴婢是九公主宮裡伺候的。”
安華郡主才要發作,忽然覺得這聲音極爲耳。
霍然轉頭,死死盯着那宮婢。
但見那宮婢雖然面蠟黃又憔悴,可眉眼間分明是雲染風。
雲染風怎麼混進來了?
安華郡主驚疑不定,反應也快,“你是九公主邊人?不是恨我要死嗎?會這般好心?”
雲染風,你該不得我死才是,何必來這裡惺惺作態!
宮婢,也就是雲染風微微一笑,道,“九公主說了,都是同窗,怕您吃穿不齊,知道您喜歡這芙蓉糕,特地讓奴婢着人送了來的。”
頓了頓,又道,“九公主還讓奴婢寬郡主,雖說定安王犯了大錯,可王府有丹書鐵券在,只要不是什麼謀逆大罪,都能安然無恙,郡主殿下還請寬心才是。”
安華郡主瞳孔一。
自打出面告發定安王以來,便被在此,想着自己拼着被人詬病不顧孝道,或許能換來日後榮華富貴,可若是父王還好好的活着,他知道做了這樣大的禍事,他怎麼可能還容許還活着。
僵在那裡,“怎、怎麼會?”
侍衛面上出一狐疑,下意識往前,道,“郡主殿下……”
雲染風卻快走一步,手端起食盒裡的芙蓉糕,只是不知道怎麼的,手一抖,餐盤哐當一聲落了地,芙蓉糕也咕嚕嚕的滾的到都是。
雲染風立刻跪倒在地,“郡主殿下饒命!”
安華郡主目微閃,立刻喝向侍衛,“還愣着做什麼,還不快去撿,你想污了這地是不是?”
侍衛知道這位郡主殿下着實是個不好伺候的主,也不敢怠慢,連忙彎腰去撿。
安華郡主立刻撿起筆,在紙上匆匆寫了幾個字,隨即將紙團一團往地上一扔。
雲染風看的分明,立刻借着彎腰撿芙蓉糕的功夫,將那紙團藏指間,匆匆的道,“是奴婢的過錯,奴婢這就去換一盤新的芙蓉糕來。”
安華郡主卻像是怒了,“罷了,道不同不相爲謀,你家主子在學院裡就常與本郡主作對,什麼送糕點,不過是見本郡主落了難,來取笑我罷了,滾吧,以後不要再進來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