衆人臉都變了變。
乾康帝賜轎,那可是天大的榮幸,雲墨非但不引以爲傲,反倒回拒的如此客氣疏離,這不是明擺着打乾康帝的臉?
雲墨素來識大,怎麼今日也如此?分明是真的生氣了。
柳大監苦笑道,“大將軍,您這是……”
蕭瑾暝才要開口緩和,眼角餘掃見某道人影,目一閃,才待說話,卻被雲染風搶過了話頭。
笑笑的道,“自然是不能坐的,我們雲家都是罪臣,可當不起這轎,大監還是請回吧,我們父自當三叩九拜去跪見陛下。”
蕭瑾暝迅速了一眼。
雲染風回之以一瞥,隨即向不遠的影,目冰冷。
就是故意說給某人聽的。
說到底不過是個無無職的小兒,說錯了,也可以推到年不知事之上,總比雲墨與乾康帝正面剛來的好。
蕭瑾暝皺眉,眼底全是無奈。
四皇子不着痕跡的了他們一眼,目深深。
“看來雲大小姐還在惱怒朕呀。”悉的聲音隨即響起。
衆人擡眼去,紛紛跪倒在地,連雲墨也跪倒在地,衆人道,“見過陛下!”
來人不是別人,分明就是乾康帝。
“都起吧。”乾康帝一邊說着,一邊親自去扶雲墨,“雲墨,此次,你委屈了,是朕錯怪你了。”
一國之君高高在上,竟放下段,向臣子賠禮道歉,還真是亘古未有之事。
衆人都惶然變。
連雲染風都向雲墨。
傻子也看得出來乾康帝這是故意做戲,他一直相信雲墨,何必一句不問一句不說,直接將雲墨下獄?之前早幹嘛去的。
不過乾康帝畢竟是帝王,若拂了他的意,反倒不好。
雲墨沉默一瞬,好一會才重重磕了一個響頭,沉聲道,“陛下,微臣今日不是爲自己,而是爲我北周城將士,北周城將士浴戰,卻因爲微臣落了千秋罵名,微臣一想到這個,便覺得五內俱焚!”
“微臣不求旁的,只求陛下還我北周城將士一個公道!”
乾康帝肅然道,“良弓放心,此事朕必然徹查到底,給你一個說法!”
“謝陛下。”
乾康帝頷首,親自又去扶雲墨,雲墨這次沒有拒絕,站起來。
乾康帝掃了眼旁邊低頭不語的雲染風,突然笑道,“雲大小姐,你爹都不再介懷了,你可還惱怒朕呀?”
雲墨與蕭瑾暝臉都一變,才要開口,卻見雲染風麻利一跪,“陛下說的哪裡話,我爹一直忠心於陛下,我雲家上下自然也都是忠心於陛下的,我之前雖然說了些糊塗話,還請陛下大人大量莫要與我計較。”
乾康帝定定了眼雲染風,神有些複雜。
方玉娘溫順婉,怎麼會生出這樣一個狡黠大膽又肆意的兒?這子,不僅不似方玉娘分毫,連雲墨的子也不似,雲墨怎麼養出這麼一個兒來?
雲墨也道,“陛下,小糊塗,還請陛下恕罪。”
乾康帝嘆一口氣,“雲墨,你這兒呀,牙尖利,可比你能言善辯多了。”又向雲染風,“起來吧,太后娘娘昨日剛回宮,聽說你被在天牢廢墟下,急的不得了,你快去見見吧。”
“是。”雲染風笑的起,了眼雲墨。
雲墨微一頷首。
柳大監忙道,“雲大小姐,奴才送您過去。”
雲染風笑了笑,轉便往太后寢宮裡走去,走到拐角時回頭了眼,便見乾康帝攜起雲墨的手,一副君臣和諧模樣,不由嗤笑了聲。
都是演技派。
一直走在旁邊的蕭瑾暝擡頭了眼過來,眼神帶着幾分警告,還有幾分無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