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瑾暝沒有說話。
他何嘗不知道此事太過不公,可定安王府的丹書鐵券是真的,別說是他,連乾康帝都不能違抗,否則便是大逆不道,視同不孝。
他微一沉默,漆黑眼眸全是毅然而堅定的芒,“你放心,這件事我會想辦法。”
雲染風飛快的了他一眼,沒再繼續這個話題,“你還撐得住?”
蕭瑾暝才待說沒說沒,後背傷口一陣劇烈疼痛,痛的他的驟然緊繃,即便是雲染風也覺到幾分不對勁,“蕭瑾暝,你怎麼了?”
蕭瑾暝咬緊牙,一語不發。
雲染風心裡一,當機立斷往下一跳,蕭瑾暝卻出乎意料的沒有阻止,反倒往後一仰,嘩啦一聲栽進水裡。
雲染風也落水裡,腥臭腐敗的水濺進的裡,幾乎讓人作嘔,怪不得蕭瑾暝不肯讓下來,這味道着實噁心,這水牢裡的水到底多久沒換了?
心裡想着,有些費力的站穩,才發現蕭瑾暝居然還在水裡待着,到現在都沒出來。
“蕭瑾暝?”
蕭瑾暝沒有回答。
雲染風嘆了口氣。
就知道事不大對,不然以蕭瑾暝那又臭又的脾氣,怎麼可能容許跳下來,自然是撐不住了?
嘖,死要面子活罪,說的就是這種人。
微吸了口氣,也不顧不得水臭了,猛地潛水裡,四周漆黑不能視,只能憑着直覺往蕭瑾暝落水的方向游去,不一會功夫,果然到了什麼事,似乎是個人?
蕭瑾暝?
水下不能出聲,用力拍了那人兩下。
那人一不,也不知是昏迷了還是死了。
雲染風微微皺眉,索上上下下一通索,看是不是能出什麼悉的特徵來,只是實在沒有骨辨認的本事,只是依稀覺得型似乎有幾分相似。
到底是不是?
念頭還沒轉完,前那人忽的一,雲染風只覺得腰間一緊,竟是被那人摟着了。
這水牢裡除了他們兩個,也沒什麼活了,雲染風微鬆了口氣,便拉着他的胳膊往上游,卻拉不蕭瑾暝。
蕭瑾暝虛弱而堅定的推了推,示意先上去。
雲染風凝目去,看不大清他的模樣,不過想也知道他應當是快窒息了,微一傾,溫熱的脣瓣便抵上了他的脣,渡了口氣過去。
蕭瑾暝萬萬沒想到如此大膽,微不可見的僵了僵,原本有些渙散的神志一清,三魂六魄瞬間歸位,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,在黑暗裡都顯出幾分愕然之意。
雲染風渡了口氣過去,隨即鬆開,朝他做了個姿勢,環住他的腰略一使力。
蕭瑾暝也知道不能再在此地耽擱,勉力往上走,好在水牢裡的水並不深,他拼着後背撕裂的疼痛之意,猛地使力,人便已出了水。
雲染風吐出口裡的腥臭黑水,立刻轉頭向蕭瑾暝,蕭瑾暝緊緊靠着冰冷的牆壁,神複雜的盯着,“你……”
雲染風立刻道,“我在救你。”
別想太多。
雖然蕭瑾暝早就猜到剛才是爲了渡氣才吻住他,可看着這般生怕他誤會的模樣,不由心口微,了一眼,“此事不要對外說。”頓了頓,忙又補充道,“於你的名節有損。”
雲染風本來聽着他這麼一副諱莫如深的模樣,才要怒,聽他後面的解釋,心裡登時生出幾分不自在。
被他這麼一說,似乎像是對不起他一般……
撇撇,走到他邊,“怎麼回事?”
蕭瑾暝沒有說話。
雲染風臉一沉,是真的有幾分怒了,“蕭瑾暝,你作死是不是?你想作死,別死在我面前。”
這個時候居然還逞能,還有沒有一點數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