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墨僵站了片刻,隨即了,也不怎麼當回事的道,“幾日不,骨關節都不靈便了,這裡地兒太小,打套拳都不夠,都僵了。”
雲染風有些不放心,“你手過來,我幫你看看。”
雲墨大喇喇的道,“能有什麼,你爹也不是那等三歲孩了,自己的還沒知道?”
雲染風板着臉作勢瞪他。
雲墨呵呵笑的出手。
雲染風按住他的手腕,仔細一看,也確實沒看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,只是內有些寒氣,應當是舊傷未愈又被地牢的寒氣給凍着了。
還是不放心,問,“可有什麼不舒坦的?”
“就是偶爾關節有些痛,旁的也沒什麼。”雲墨擺擺手示意無事,轉開話題,“外面現下到底是什麼形?”
雲染風言簡意賅的將事說了一遍,當雲墨聽見朝堂上有史彈劾,而乾康帝當真順勢要置了他時,沉默許久,好一會才慢慢的道,“我與他相識年,當年他還只是個不得志的皇子。”
也曾惺惺相惜,也曾並肩而戰,更曾君臣一,可不過二十年了,他還在這裡,當初那意氣風發心懷天下的年王者,卻在時與嫉妒中漸漸變了模樣,再也尋不到原來的痕跡了。
雲染風嘆了口氣,也不勸雲墨想開點。
這種事,還是雲墨自己想開。
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,天牢沒有窗戶,不進半點來,陷在裡面有幾分不辨時間的虛無。
好在雲染風上輩子在實驗室待久了,對時間比一般人更加敏銳,了眼外面。
應該已經傍晚了,也不知道外面如何了,按照道理,安華郡主現在應當向乾康帝說出定安王誣陷雲墨的事,蕭瑾暝收集的證據也應當送上去了,但凡乾康帝多相信雲墨一些,現下也應該放人了。
現在就是不知道,乾康帝到底相不相信雲墨,或者說,乾康帝願不願意相信雲墨。
外面突然傳來重重的腳步聲。
雲染風立刻擡頭,雲墨也睜開眼。
果然,一個宮人模樣的內侍快步走了過來,恭恭敬敬的道,“雲大將軍,陛下召您宮覲見。”
雲染風心口微鬆了口氣,隨即又生出幾分狐疑。
乾康帝如此好說話?
還真的是讓人詫異。
不由了眼雲墨,卻見雲墨也盯住那內侍,平靜的道,“旨意何在?”
雲染風心裡一。
雲墨這是什麼意思?
他是在懷疑這內侍的份?
內侍臉上繼續端着矜持恭謹的笑意,自袖子裡取出一方明黃的聖旨,照本宣科讀了一遍,又把聖旨卷了起來,道,“雲大將軍,接旨意吧。”
雲墨慢吞吞的起,慢吞吞的上前。
雲染風則盯着內侍,忽的道,“內侍可是在前當值的?”
內侍含着笑,“自然是的。”
“那內侍可知道柳大監?”
“自然知道。”
“那便好,前些日子柳大監托我幫他尋了兩壇好酒,我還一直不曾送過去,還請您幫我說幾句好話,告訴他等我出去就送給他。”雲染風又一笑,“柳大監這好酒的病,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改一改了。”
內侍笑了笑,“雲大小姐說的哪裡話,柳大監滴酒不沾,他可不喝酒,他若向你討酒,必然是替他師父討的。”
雲染風飛快了他一眼。
這話竟說的滴水不。
柳大監確確實實滴酒不沾,他的師父卻是個酒鬼。
這種事不是久在宮闈之中的人,斷然不知的。
難不真是多想了?
一笑,“原來是這樣,我知道了。”
說話間的功夫,雲墨已經走到了門前,到了內侍面前,平靜的道,“微臣接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