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染風與蕭瑾暝相視一眼,同時頓住腳步,回頭向安華郡主。
安華郡主憋屈的咬住脣,“你們,打算怎麼做?”
雲染風目一閃,登時鬆了口氣。
安華郡主實在是個再要緊不過的人證,只要肯與他們合作,雲墨的事便能解決大半,但安華郡主心着實算不上好,如果不在一開始住的氣焰,反而容易被踩在頭頂上。
雖然同安華郡主的遭遇,但這不代表會將這同與寬容混之一談。
與虎謀皮,也得有打虎的本事。
雲染風慢慢的道,“那得看你,到底知道多。”
安華郡主抿了抿脣,咬着牙道,“這些日子我搜集了不東西,全部記了下來,藏在張嬤嬤在這庵堂的臥房裡。”
一邊說着一邊着還躺在地上的張嬤嬤,微微閉眼,下一點淚意。
這天底下,最後一個護着的人,也去了。
下意識上自己平坦的小腹,小腹里的疼痛尤在,分明是在提醒另外一個與脈相連的人也徹底去了。
從此之後,天下之大,孑然一,竟無人依靠了。
擡眼向雲染風以及與並肩而立的蕭瑾暝,目閃過一深刻的嫉妒,孑然一,可雲染風卻能擁有一切沒有的東西!
憑什麼?
安華郡主咬住脣,竭盡全力將那點嫉妒下去,現在於弱勢,爭不到也不能爭,再等一等,再等一等……
向蕭瑾暝,態度有些熱切,着聲音道,“殿下,那東西極爲要緊,不如您隨安華一道去取?”
以緣來算,蕭瑾暝只算是的堂哥,跟世子爺相比,那點緣關係幾乎可以忽略不計,只要能與蕭瑾暝扯上關係,就算是遭人白眼,也不枉了。
蕭瑾暝微一皺眉。
他自然看得出安華刻意擺出的姿態,也極爲厭惡的態度,但既然那證據事關雲墨,再厭惡,也得走一遭。
他才要答應,旁邊卻傳來雲染風的聲音,“追風,你隨郡主走一遭。”
蕭瑾暝迅速回頭了一眼,眼神詫異。
安華郡主死死盯住雲染風,眼底是幾乎抑不住的怒意,咬着牙道,“雲染風,那證據極爲重要,你這般做什麼?”又忍不住道,“你跟殿下都和離了,難不,還想破鏡重圓?”
蕭瑾暝立刻盯住雲染風,眼底全是灼灼華彩。
雲染風嗤笑了聲,“好馬還不吃回頭草呢,郡主,你這是太高估了他,還是太低估了我?而且我攔着你,着實是爲你好。”
蕭瑾暝眼底華彩瞬間暗淡了幾分,脣角含上幾許苦笑,他便知道會是這樣。
安華郡主卻有些發惱,惱道,“你到底在說什麼?”
雲染風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,隨手撿起地上一支長劍,長劍被拭的極亮,幾乎可以當做鏡子用。
將長劍一橫,放在安華郡主面前,“看看。”
安華郡主一愣,下意識低頭去,就見長劍里映出自己的模樣,但見自己頭髮散渾是,耳朵缺了一半,模糊,從來都自以爲傲的麗臉上全是痕,乍看下去像是個瘋婆子。
忽然明白雲染風的意思了。
以現在這幅尊榮,說是瘋婆子都有人信,哪裡談的上人,更不用說施用人計了。
安華郡主又驚又惱,狠狠瞪了眼雲染風,轉便走。
追風立刻跟了上去。
雲染風目送安華郡主的背影,嘖了聲,這才回頭向蕭瑾暝,想了想,還是解釋道,“張嬤嬤剛才爲而死,是個忠僕,可既然知道這些東西極爲要緊,居然都藏在張嬤嬤那裡,分明是不在意張嬤嬤萬一被查出來,會不會被遷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