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瑾暝神複雜的着。
站在那裡,神奕奕,眼神明亮,讓人想起一團肆意明亮的火,耀眼的讓人轉不開眼,也足以讓任何人自慚形穢。
“你……”
雲染風平靜向蕭瑾暝,道,“蕭瑾暝,你有你的事要做,我也有我的事要做,我從來不是莬花。”
蕭瑾暝微吸了口氣。
他怎麼不知道?
就是因爲知道的與衆不同,他才不可避免的注意到的存在,然後一點又一點,沉溺其中,再也不能自拔。
他道,“可你想過沒有,如果那念慈庵真的有蹊蹺,必然是知道你的份的,你過去就是羊虎口。”
雲染風瞥眼過去,目奇異,“你擔心這個?”
蕭瑾暝立刻想起之前在北周城給他化妝的事,頓了頓,還是艱難的道,“可我那時穿着盔甲,有盔甲遮掩,自然……”
雲染風嗤笑了聲,“說的你之前好像很樂意給我化一樣。”
不等蕭瑾暝發話,擺擺手,“行,我走了。”
蕭瑾暝臉驟變,立刻就要起。
雲染風頭也不回,“追風,你主子毒素未清,現在出門就是死。”
無緣無故被點名的追風默了默,微一猶豫,還是選擇攔在蕭瑾暝前面。
蕭瑾暝咬牙瞪着追風,“讓開!”
追風着蕭瑾暝因爲中毒而愈發難看的臉,着頭皮道,“主子,雲大小姐有分寸的。”
頓了頓,他又小聲道,“就算您現在追上去,雲大小姐的手段那麼多,以您現在的狀況,怕是真的沒什麼勝算。”
雲大小姐着實是個了不得的厲害人,不能小覷。
“……”蕭瑾暝沉默一瞬,“取我的印鑑,去尋劉次輔。”
追風神微,擡眼向蕭瑾暝,失聲道,“殿下?”
劉次輔是殿下藏在朝中最大的底牌,即便是陛下也不知道劉次輔與殿下的關係,殿下這時候用劉次輔,是對救雲大將軍一事勢在必行了。
但他也知道蕭瑾暝一旦做了決定,便不容更改,立刻道,“我這就去。”
蕭瑾暝了他一眼,忽的喚住他,“等等。”
“殿下?”
蕭瑾暝着他,“此事你給別人去做,你隨一起,在我到那之前,不可讓出事。”
追風一凜,立刻覺得自己肩上有千鈞之重,卻也知道這個決定對蕭瑾暝來說有多麼慎重。
他肅然道,“是。”
“去吧。”
追風微一頷首,匆匆而去。
蕭瑾暝視線落在窗外,仿佛又看到了早已消失的人影,目沉沉,“好,那我們便並肩而行。”
已經快馬出城的雲染風若有所悟,回頭了眼八皇子府。
旁邊緊緊跟隨的追風低道,“雲大小姐,怎麼?”
雲染風他一眼,“你守在外面。”
追風爲難,“可殿下說了,讓我護着您……”
“你能護我什麼?你過去,就是添的。”雲染風道,“你們袖箭我也拿着了,有什麼事,我就放袖箭。”
“可是……萬一裡面的人認出您了,可怎麼辦?”
雲染風挑眸過去,“你覺得,他們認得出來?”
追風了眼雲染風,真心誠意的道,“雲大小姐出神化。”
蕭瑾暝笑了笑,猛地一夾馬腹,“大黑,快!”
大黑嘶一聲,如離弦之箭一般沖了出去!
一個時辰後。
雲染風便已到了念慈庵前。
如蕭瑾暝那邊查到的消息一般,念慈庵香火極爲鼎盛,如今不過天剛亮,已經有許多人進出庵堂,多是年輕子,面愁苦。
借着買香燭的由頭在一個攤販前站住,故意有些緊張的問,“請問,這裡是念慈庵嗎?”